華夏國地處神洲大陸黃淵界東北方,算是這個地界的中等國家,不說是人人富足,但是國泰民安還是有的。
而牟一利則是一個標準的安穩而不富之民,用他自己的話說——“我沒讓國家操心就不錯了。”
正午辰時剛過一刻,燥熱的陽光從劉家大院五米高的朱紅大門樓上直照在北廂房窗口,一小道偏在西麵剛好從旁邊偏房的窗戶漏進去灑在床上。牟一利被這到陽光照醒,睜開眼,本來想喊句“真晦氣”,但是看著那道陽光斜射在窗戶的鐵框上,反射出來的一絲紫光剛好落在自己眉心,瞬間改口大聲喊道“好兆頭!今天逢賭必勝,不過一道紫光代表隻能賭一把。”
“一把就一把,今天老子要玩大的。”牟一利一把扯掉身上潮濕發黃的棉絮被子,利索地下到地上,直接向門外跑去。
院子裏劉老太爺正躺在藤椅上曬太陽,暗紅的老漆亮得冒煙,這藤椅據說是他爺爺的舅舅傳下來的,躺著享陰福,牟一利每次看到老太爺曬太陽總感覺一絲絲的死氣往外冒。
“阿利啊~”老爺子看著牟一利從房裏出來拖著死人腔喊他。
“有官他歇假了,不用你送去學堂了,你搬出去住兩天,過了正月再回來吧,也回去省省親,別老是在待屋子裏,”老頭動也沒動,眼皮兒眯著,隻見幹瘦的嘴皮子哆嗦著。
最後終於提高音量拉長了音像是唱出來的——“減壽~”
“是,太爺,我這就搬出去,過了年再回來。”
牟一利恭敬地答道,然後轉頭走出大院。屋裏的東西都是劉家的,說是讓他搬出去就是趕他人出去,他連自己是誰生的都不知道還省個哪門子親。牟一利是劉家小少爺的看工,就是保鏢加保姆,如今少爺不去學堂在家有媽照應著,自然用不著他了,但是房子白空著,人得走,就是不能白住。
這個牟一利早有預料。
“好天氣!”
牟一利麵朝著太陽大喊一聲,露出少年幹淨而爽朗的笑容,將劉家諸事拋在腦後,徑直朝著賭場走去。
千金坊,遼城最大的賭坊,門口朱紅大匾上刻著五個方正的金色大字“一壓千金回”,時刻提醒著客人們不論什麼時候都有回本的機會,不怕賺不了就怕不敢賭。
牟一利走進門來到最大的賭桌前,將身上僅有的一張銀票放上去,下麵隻有一個字“大”。
劉老頭很摳,每月給的工錢隻夠牟一利吃喝用度,這張銀票是他用三個銅板賭了一年才翻出來的,每次必是有了好兆頭選了黃道吉日才來賭一把,贏了一年終於從三個銅板翻到了三十兩,今天若是再翻牟一利就可以洗手了。
…………
瑤小槐,行業人士喜歡稱她為一線牽,老板則稱她為老幺,因為她是老板最後一個徒弟。
此時夜幕還很黑,但是地麵卻很亮,街道上鋪了一尺厚的白雪,從昨天傍晚開始下,一直到剛才才停,小槐在這三十三層高樓頂等了一場雪的時間。
身上有特製的保暖衣還不算冷,但是被凍紅的鼻尖讓正處於青春期的小槐擔心回去後會不會影響顏值。
仔細看著夜幕中的星河,用了半分鍾就找到了那顆紫星,和猜想中的一樣,今夜果然剛好到達頭頂,是個好兆頭,所以小槐選擇今天幹一票大的。
再次調整了一下瞄準鏡,將槍口對準三千米外的一個總統套間客廳的冰箱前,目標任務每天早上五點十分會準時起床,然後打開冰箱喝一杯牛奶,這是調查到的情報。雖然小槐看不到室內的情況,但是隻要對準三維坐標,準時射出子彈就可以了,這是老板的指示。
看看手表上的時間,小槐開始倒數:十、九、八、七……三、二、一,很自然地扣下扳機,就像往常一樣,但是頭頂的紫星微微一閃,小槐沒有聽到槍響就暈了過去。
…………
將銀票放到那個巨大的、血紅的、令人興奮的“大”字上,牟一利緊張地看著莊家位置上漂亮的大姐白嫩漂亮的雙手,中的骰盅上。雖然沒有像別人那樣聲嘶力竭地大喊,但是牟一利早已緊張得手心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