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的獅子自然是不用懼怕的,但幼獅——不好說。
刀疤臉如碗口一般寬壯的手臂稍一用力,便輕鬆地拔起了插地數尺的槍,眼觀長槍,背對著翼軒,獷邁地聲音傳入眾人腦海:“年輕人,如此年紀便能有中級劍士的實力,果然不一般,隻是為何殺氣深重?”
“身為正規士兵,知法犯法,還無人管束,誰看得過去?!”翼軒以最精簡的語言,將事情短短地經過說了一遍,他明白刀疤臉比自己絕對要強大上不隻幾倍,但一想起憤怒之處,也竟全然忘記了那一絲擔憂。
“父親!不要聽他廢話!你是城衛守長,殺個目無遵法的人算什麼!”士兵深知父親的脾氣,生怕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情況出現,連忙說道。
“畜牲!你還有臉說話!”刀疤臉聽到一半,便已經氣得大怒,邁著大步,徑直略過眾人,氣洶洶地來到了士兵麵前,“啪——”的一聲,一記大耳光便扇了過去!
“哇——”兒子被拍得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口鮮血從嘴中噴出,紅腫起了大半個臉,傷得暫時話也講不出了。
眾人,包括翼軒與少女,都是大吃一驚!
刀疤臉繃著臉,狠狠指著自己的兒子繼續說道:“兩年前,我讓你當個東門長,就是想讓你能安安穩穩地度過一輩子,可你他媽的看看自己都幹了些什麼!吃喝嫖賭樣樣不少!屢教不改!還讓老子天天給你收拾爛攤子!”
“還偏偏老子就忙得厲害,城衛大殿在西區不說,又他娘的經常外出,兩年都管不著你!要不是百姓對東區反應頗大,我今天正好來視察,順便想教訓教訓你,竟然就碰上了這樣的狗蛋事情!”
看著刀疤臉把自己的兒子罵得狗血淋頭,眾人也是一時插不上話,隻有一旁的侍衛輕聲道:“阿德斯大人……現在貌似不是時候說這個。”
“你給老子閉嘴!”阿德斯的火力忽然又瞄準了那個侍衛,破口大罵道:
“老子多少次讓你去看看這狗娘養的情況,你每次都跟老子說一切順利,一切順利!順利個鳥蛋!這天殺的每天吃喝嫖賭順利是嗎!”
那名倒黴的侍衛真是懊悔不已,這已經不隻是自討沒趣了,簡直就是引火燒身!
阿德斯罵完侍衛,總算泄了泄火氣,稍稍平靜了一些,粗粗沉沉地呼吸一口,對向翼軒和那名少女說道“年輕人,小姑娘,今天的事情,確實錯在我這不爭氣的兒子,現在我已經懲罰了他,我也代表他向你們致歉,就讓事情這樣結束吧。”
他又轉向圍觀的城鎮居民們:“大家,對於我的兒子這兩年來對你們造成的困擾,我阿德斯負有很大的責任,以後他不會繼續擔任這個職務了,在此我以城衛守長的身份,對大家表示深深的歉意。”
翼軒看看那個德爾曼士兵狼狽而可悲的模樣,又看看他的父親阿德斯—真正的德爾曼人傑,沉吟了一會兒,伸出右手,抽出矗立地麵的雲楓劍,輕輕將劍入鞘。
他沒有多說一句話,緩步離開。
人們很快讓出了一條道,身為普通百姓,手無寸鐵,連一般的普通士兵都能壓住他們,自然更不敢招惹這些武者們。
然而,人們似乎都遺忘了那名少女的存在。
之前的她一直沒有動靜,隻是靜靜地觀望著,就在翼軒準備離開時,她的嘴角忽然壞笑了一下。
“就讓本姑娘看看他在擔心什麼吧,嘿嘿。”她心中如此想道。
雖然阿德斯代表士兵向她道了歉,可她現在需要的才不是道歉。
她心中閃過一個不錯的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