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跟我來。”他將城門口的排查任務丟給了女衛,帶上數個手下,紛紛上馬,氣勢洶洶地跟了過去。
……
達爾鎮的景色很美,完全不同於城市以外的荒涼。潔淨的白磚街道,隨處可見居民的家植花草,淡淡的花香,混著街道上幽幽的青草香,在空氣中醞釀開來。
兩旁,是古老的拜占庭式建築群,華麗而精致。遠處,可以看見教堂的鍾樓,古鍾聲悠悠的響起,白鴿便在悠揚綿長的鍾聲中成隊飛起,霎時,耳邊盡是展翅的聲音。
如此美妙的景色,全賴於波頓河的存在,隻要翼軒再走過幾條街道,就能見到。
而這種城市風格與他的家鄉截然不同,翼軒從沒見過,可是他現在卻沒有空閑一一欣賞這新鮮的事物。
他停住了腳步,放下抓住少女的手,扶著街道旁一顆樹木,喘聲息息,自己雖看似非尋常人,但實際上也不過中級劍士的實力,隻比最低級的初級劍士要高上一階而已。
縱然在翼軒十四歲這個年齡,能達到中級劍士的水準,已經可謂潛力上佳,但畢竟自己還沒有成長起來,中級劍士,也不過能夠與十來個普通人相抗衡罷了。
而之前運轉鬥氣帶少女疾奔了一段距離,消耗也是不小,如今又炎熱非常,不論他如何能忍耐,也漸漸有些不支了。
“你還好嗎?”少女眼見翼軒有些急促的呼吸,不禁輕輕地問了一句。
“我沒事——”
“站住!”還沒等翼軒說完,身後便傳來令人不悅的聲音,伴隨著踏踏馬蹄之聲,聽音可知,他們就在後麵不遠處!
真是不知悔改!翼軒暗自冷哼一聲。
也好,為帝國除害,正在今日!
他左手成拳,猛力一捶樹根,轉過身來,用一種混合了厭惡與可悲的眼神,就這麼看著追來的人,雙眸深處一片冰霜寒意。
隨著長長嘶嘯的馬聲,迎來了八九個輕騎兵,為首的正是之前那個頭頭士兵,且不說那令翼軒印象頗深的德爾曼人金發,就是他脖間的那道血痕,也讓二人第一時間就把他認了出來。
他們見到翼軒二人,紛紛下馬,拔出明晃晃的戰劍,緩步向前,漸漸以合圍的方式逼近翼軒與少女,顯然是要以多對少了。
翼軒立劍閉目,黑衣無風自起,一股隱約而沉重的殺氣從他體內無形地散發出來,環繞身旁,腦海中之前那句話重新浮現。
“惡人,在我眼中,就是死人。”
他的聲音還略帶稚嫩,但卻字字珠璣!
八九個士兵們都不禁一個冷顫,眼神也愣了一下。
右手握緊劍柄,一道白赤色光芒遍布劍身,泛起一片耀眼的光華,翼軒的鬥氣在體內疾速運行著,霎時便翻出了陣陣氣浪來。
翼軒身後的那名少女麵色忽然疑惑了一下。
“他的鬥氣有些怪異。”少女像是看出了什麼,單手抵著下巴,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
眼見那柄長劍光芒越來越盛,不斷散發著強盛的氣息,對麵的士兵們才真的有些膽怯了。
“上!”那頭頭也知道絕不能被動,必須先發製人,眾士兵都是他的死黨,聽得這字,索性豁了出去,一哄而上!
翼軒略微抬起劍身,刺出一個劍風,腳踏箭步,稍稍躬身,作出前衝之勢。但在出腳前一刻,他瞥了一眼自己的劍,眼神中閃過一絲憂慮。
“他在擔心著什麼?!”少女並沒有看到翼軒的眼神,但翼軒剛才那一瞬間的不安,卻被她的精神力清晰地感知到了。
……
如白雲般飄渺,如楓葉般起舞!
翼軒看著對方的劍斬來,腳位一轉,稍稍移位,躲過攻擊,還能借力打力,一記旋腿踢飛了一名士兵,又是一個翻身,左手胳橫劈,以巧妙的方向頂入了一人的脖子,雲楓劍劍影幻滅之中,他們的武器已經斷成了數截!
擊退兩人之後,他已處於包圍中心,剩下幾人一齊胡亂斬來,翼軒竟一個倒身,騰空了起來,以劍支身,幾輪旋轉,雙腿回旋踢去,眾人紛紛被踢到腦袋,倒地一片。
好漂亮的武技!附近有一小部分圍觀的帝國子民,都快忘了他們是在看打架,反而像是在觀賞一部好戲!
翼軒的動作如行雲流水,總能以點破麵,化眾人攻擊於無形,讓圍在遠處的人們看得甚是爽快!
雙腳落地,黑衣隨著氣流浮起,他輕手揚劍,將劍尖對準了倒在地上頭頭的喉結,隻需輕輕一刺,便能見血封喉!
然而他凝視著手中的長劍,遲遲沒有動手。
“雲楓劍,不能沾了你們這種人的血!”
翼軒淡淡地說道,但聽在人心,卻無比震顫!
他攻擊的地方很精到,八九名士兵一時間都失去了力氣,站都站不起來了,更不要說還有什麼還手之力。
可那頭頭卻是個狂妄的主,第一次被翼軒當作人質,萬不得已中,低聲下氣已經是天大的怨恨,這第二次被翼軒扼住了小命,他哪裏受得了這樣的窩囊氣?幹脆就豁出去了!
“有種你就殺!我父親可是——”
“我有說過不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