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王萍的目光看去,隻見一青年正緩緩從城門處行來。那青年身形並不比他人高出多少,可是在這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卻仿佛鶴立雞群。身形就好像標槍一般,峭立群中。
和傅青石一樣,李逸剛走進城門不久,就感覺到一束目光正落在自己的身上,火辣辣的。目光回轉,李逸便看到了那個正肆無忌憚打量自己的人。
四十歲左右的年紀,臉龐清俊,二十年前應該是一美男子。雙眼雖然微微闔上了,可眼神卻依然犀利。鼻梁高挺,隻可惜,在鼻根眼角之處,掛著一小點眼屎。
如果沒有唇邊的那兩撇鼠須,頜下一撮山羊胡。這個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甚至在肩膀處有補丁的青布衣衫,有著一雙幹淨的手,修長有力的十指的家夥,倒也算得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最可笑是他的衣服,長衫不像長衫,道袍不像道袍。那人打扮長相雖然有點好笑,可是李逸卻沒有一點笑的意思。隻冷冷掃了一眼後,便繼續走自己的路。
冷冷冰冰,淒淒慘慘戚戚!這便是王萍在看清了李逸後,特別是被他那冷峻的眸子掃了一遍後,給他下的定義。
麵上雖仍然笑得氣定神閑,可是王萍心中卻還是忍不住歎了口氣。這小子今年也不過才二十一歲吧?可看他那副模樣,卻仿佛比自己還要老了二三十歲一般。
“公子,公子!請留步!”王萍追著李逸,一邊走還一邊喊。那情形,就仿佛是李逸掉了錢袋,被他撿了要還給李逸一般。
可是,李逸卻仿佛聾了一般,腳下一點也沒有停的意思。身形如標槍一般挺拔,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像一隻鷹,孤傲而冷峻。
無奈之下,王萍隻有緊走兩步,拍了拍李逸的肩頭。可是,就在他的手剛搭上的時候,便感覺到李逸肩頭一沉,王萍心知不好,趕緊收手。待李逸回過頭,冷冷盯著他的時候,王萍不自主的咽了口口水,笑了笑。
當看明白了李逸冷漠的詢問眼神後,王萍趕緊說到:“公子,在下有一言不知當說不當說!”
“哦……嗬嗬,是這樣的,在下精通觀人之術,在見到公子之前,實在不敢相信天下竟有這般英雄人物。在下心中仰慕,因此忍不住才打擾了公子。”王萍才說了這麼幾句話,就已經感覺口幹舌燥了。倒不是說不出來,這些話,王萍早就說慣了的,就算閉著眼睛也能說的頭頭是道。可是,現在在李逸那冷冰冰的目光注視下,竟是感覺到了一絲緊張和窘迫。
“不過,公子,這個,這個,在下看公子印堂發黑,這個,似乎……”
王萍剛說到這裏,就剛覺眼前一花,一團黃燦燦的事物向自己奔來。心中一驚,下意識就伸手去接。一抄之下,便感覺掌中多了一件事物。慌忙低頭看去,卻是一粒金豆子!
王萍心中驚訝,再抬頭看時,李逸卻已經轉身走了。
王萍大急,急急忙要去追。可惜,接上行人太多,居然阻住了去路。王萍看著漸行漸遠的李逸,情急之下,扯著嗓子大叫:“公子,在下看你近日必有血光之災,若是公子想要避災趨吉,可出西門向北十裏的有座道觀來找在下,在下必保公子安然無恙!”
這番話還沒有喊完,李逸已經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王萍搖搖頭,失望之情溢於言表,不過看到手中的金豆子後,卻又有點高興。
“這小子,看不出來還挺有錢的。不過,你再有錢,也禁不住你這樣花法啊,出手就是金豆子。唉,敗家子!下次見了,一定得好好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