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正安靜的躺在地上,雖然身子下麵鋪有厚厚的氈子,可是連日的雨水早將地麵浸了個濕透。再厚的氈子鋪上去,也會被濡濕不少,這樣當然會讓人不舒服。不過,現在這一切對李逸來說都不是問題,因為他根本就感覺不到。
雖然身上的血跡早已被擦洗幹淨了,可是數十道縱橫交錯的傷口仍然像夏夜密集的閃電一樣,將天空撕扯的支離破碎。蒼白的膚色更平添了幾許病態,沒有一絲的生氣。若不是胸膛那微不可查的起伏,恐怕沒人相信這個人還活著。
當許虎看到這一幕後,趕緊急衝衝跑到了李逸身旁,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抓起他的手,將自己本就不怎麼樣的真氣渡了過去。
兩人雖然修煉的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功法。可是,也不知道當初他們的師父是有意為之,還是無意的舉動,在給兩人築基時,居然都使用了最最精純的本命元氣。這樣一來,兩人便都擁有了同源的本命氣息。在平日裏,自然是看不出有什麼樣的好處,可是,對於相互之堅的療傷,卻是有著得天獨厚,其餘人都不可比擬的優勢。
許虎之所以能從老太監全力一擊中這麼快就恢複過來,就是多虧了李逸及時的不要命一般將自身元氣源源輸給了他。這樣一來,不但是及時的吊住了許虎的性命,更是激活了他體內那一絲同源元氣的蘇醒。開始了雖緩慢卻有效的自療。不但如此,更是使得許虎在修為上有了一個新的突破,隻不過剛蘇醒的他便經曆的連串的事情,這一刻又全副心神都放到了李逸的身上,因此自己還沒有察覺到而已。
真氣甫進入李逸的體內,便如同泥牛入海,消失的無影無蹤,渾無一絲的阻力。許虎不由一愣,怎麼會這樣?那感覺就仿佛是李逸沒有了筋脈一般,體內空空蕩蕩。
許虎心中雖然驚訝,可是卻並不甘心,當下更是體內一分的真氣華做了十分,不管不顧全向李逸送了過去。在他想來,既然這真氣能夠救回自己,那一定也就能救回李逸。若是李逸真出了什麼意外,讓他怎麼辦?怎麼給李逸死去的娘交待?當初,在李逸的娘死時,可是拉著他的手,要他照顧好李逸的。雖然那時候他也才十歲,不過他卻把這當成了他一身的責任。若不是李逸的母親當初收留了他,他也許早就死了吧?
許虎不要命的給李逸灌輸真氣,他真氣本就不多,而且經過這一場生死後,還發生了一些變化。這變化使得他不多的真氣,更是少了不少,雖然他沒有覺察。可是,現在他經他這麼一折騰,沒多大功夫,他便感到漸漸不支,額頭早已有豆大的汗珠滾落,身軀已經開始微微顫抖。不過,就算這樣,他還是沒有停歇的意思。當然也更沒有發現李逸體內的一絲微妙變化。
“蠢才,還不住手!”就在許虎眼看著支撐不住的時候,一聲輕斥從後方傳來。還沒等許虎仔細分辨,便感到一股沛然莫擋的巨力向自己襲來,想要反抗,已經力盡的他卻是無能為力。心中焦急下,“哇”的一聲,一口鮮血便吐了出來,全數噴在了李逸身上。也就在此時,那股大力已經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