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這突然的變化,再配上他本就已經血紅的雙眼,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老太監趙如活了近七十年也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場麵,驚駭之下,腳下連連後退,再也顧及不到宗師高手的臉麵。而身為女流的馨妃更是嚇得不輕,漂亮的眸子直欲破眶而出,大大張開的小嘴,卻根本就發不出一絲聲音。
那名傳令的小兵見到李逸的變化的後,卻反而沒有他們那般吃驚,不過卻也是兩股站站,手指李逸,口中戰戰兢兢道:“血狼,血狼!”
果然,此刻李逸的樣子,遠遠看來真和直立的狼相仿佛!
慕容豹冷冷瞥了眼身旁的楊竟之,不由重重哼了一聲,怒衝衝說道:“楊先生,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眼看著那隊楚軍就在眼前,可你卻隻是讓弟兄們上前去打了個轉就回來,莫不是拿兄弟們耍著玩麼?事前可是說的,要截擊楚軍的,為何事到臨頭你卻又做起了縮頭烏龜?”
楊竟之聽了對方這番頗為不客氣,甚至難聽的話,卻並不生氣。反而微微一笑,手上輕輕一帶韁繩,將馬頭撥了撥,靠得慕容豹近了些,笑容愈發歡暢,說道:“三當家這話可真是錯怪了在下了,在下之所以那樣做,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那支楚軍雖然人數不多,可也有兩千之眾,比我們要多出近五倍。若是貿然強攻,不但是沒有一點勝算,恐怕我們的人還會折在他們手裏。這樣一來,我們不但損失了人馬,更重要的是,恐怕就不能完成九公子交代的任務了。”
聽了這番解釋,慕容豹嗤了一聲,說道:“哼,你不是說你帶來的人都是精銳中的精銳麼?不是個個可以一擋十麼?那支楚軍不過才區區兩千人,豈會對付不了?”
“嗬嗬,三當家此話差亦,我這四百兄弟雖人人可以一當十,可是再精銳,再勇猛的人,也經不起傻子那樣的傻幹啊。若是能夠以最小的損失,換來最大的勝利,又何樂而不為?”聽對方話越來越不客氣,楊竟之也是語帶譏諷。
“放屁,媽的,你說誰是傻子?你這個蜀狗!”聽到對方暗罵自己是傻子,慕容豹再也忍不住,一拍馬鞍,破口罵道。
見對方居然敢直斥自己蜀狗,楊竟之原本笑咪咪的臉,瞬間變得鐵青。而在他身旁的幾名山賊,在聽到慕容豹毫不客氣的辱罵後,更是紛紛開罵,還以顏色。楊竟之一揮手,阻止了手下,才陰沉沉道:“三當家,我楊某敬你是條漢子,這才一再忍讓,可卻不是怕了你。再者說了,此番你我雙方合作,事先便已經說好了,怎樣行動可是由我們說了算。”
那知道慕容豹卻根本不吃這一套,狠狠吐出口吐沫,道:“哼,媽的,要不是大哥一再吩咐,老子早宰了你們這幫蜀狗。”
這番話雖然同樣的不客氣,不過,言語間卻以露出服軟之意。楊竟之也不再以為意,隻是說道:“嘿嘿,三當家明白就好。等事成之後,你我雙方各取所需,我們贏了這一仗,而你們也拿到了說好的東西。到時候,三當家若是有興趣,我們大可以切磋切磋。”
“哼哼,切磋就切磋,還以為老子不敢麼?隻要大哥不反對,到時候看老子不捏爆你的卵子。”
這時,楊竟之身邊一個山賊聽了慕容豹一再的辱罵後,終是忍不住,不禁低聲罵道:“哼,還真以為自己是好東西麼?賣國賊!”
這話聲音雖不高,可卻剛好被慕容豹聽到,當下濃眉一軒,“嗆鋃”一聲抽出腰間長刀,手上一按,便從馬鞍上向那人撲去。“兔崽子,找死!”
“三當家住手!”就在慕容豹堪堪要撲到時,楊竟之一聲大喝,從一旁抓住了他,口中急急說道:“三當家息怒,手下人不知禮數,有得罪處楊某擔了便是,可眼下非常時期,萬不可壞了大事。算算時間,也到了再去找楚軍麻煩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