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是見多識廣之輩,隻一愣,便知道那老太監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太監,分明還是一位武功高手。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高手。在看向馨妃身後,那老太監就好像根本動也沒動一般,仍然恭謹的站在那裏,微微眯起雙目,仿佛在打瞌睡,哪有一點高手的樣子。
王士及正準備說話,帳中數十隻牛油巨燭突然齊齊一暗,眾人驚醒,紛紛回頭向帳門看去,隻見一條人影裹挾著大團的冷風來到帳中。此人麵容堅毅,唇邊留有兩撇短須,身披黑色大氅,頭戴金盔,上麵插著根血紅的長羽,年紀在三十許間,。
這人也不管帳中的異樣,徑直來到馨妃身後的老太監身旁,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後,便站在了馨妃的另一邊,一動一靜,恍若天成。雙目開闔間,眼光一轉,便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當看到趙清遠時,目光才稍做停留。
眾人到此時才從剛才的震驚中清醒過來,左右相互對望了一眼後,看到對方眼中和自己一樣,滿是驚駭和茫然。再看坐在上首的馨妃,此刻她身後的老太監正在她耳邊說著什麼,說完後,馨妃的秀眉緊緊蹙在了一起。一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就連王士及、趙清遠兩人一時間也摸不準是怎麼回事!
“趙如,還不快將伍將軍的穴道解開!”馨妃發現場麵不對,出聲解圍,臉色不豫的對老太監趙如說道。“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沒有我的吩咐就敢動手!”
“是,娘娘,奴婢知罪!奴婢這就給伍將軍解穴!”說完,隻見他屈指一彈,原本還像木頭一樣的伍大成長出了口氣,身體已經可以活動了。帳中諸人再次倒吸一口涼氣,這手功夫,實在太過駭人。
“老將軍,奴才無禮,還望老將軍看在皇上和家父的麵子上,不要和下人一般見識!越娘在這裏給老將軍道歉了!”馨妃轉過身,對王士及福了福,歉然說道。
王士及聽到馨妃叫那老太監作趙如,心中驚駭之餘,更是慚愧。自己的手下胡作非為,目無長上。當著特使督軍的麵,就準備動手。自己沒有及時阻止也就罷了。這事後,居然還要貴妃娘娘先來給自己道歉。王士及知道,這就算是得罪了貴妃娘娘了。
當下,再也不敢遲疑,趕忙從位子上站了起來,一拱手:“娘娘萬萬不可如此,真是折殺老臣了。這事錯本在大成,都是老臣管教無方,以致下屬公然冒犯監軍大人。得趙公公教訓也是應該的,萬不可折殺老臣!”
“趙如,還不快給驃騎將軍道歉?”馨妃也不回頭,冷然對身後的老太監吩咐道。
老太監趙如前行兩步,來到伍大成身前,一躬身,尖細的嗓音中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老奴無知,冒犯將軍虎威,還請將軍見諒!”
伍大成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失了麵子,此刻對方雖然道歉,可已於事無補,再者說了對方可是特使督軍貴妃娘娘的仆從。當下隻有悶哼一聲,便轉過身子,理也不理對方。場麵一時尷尬不已。
倒是趙清遠,在這次交鋒中大獲全勝,心情大佳。此刻見場麵冷了下來,便打了個哈哈,朗聲道:“今日娘娘遠道而來,一路舟車勞頓,此時夜已深了,依臣看,大家便就此散了。娘娘也早點休息,明日還要娘娘督戰呢!”
眾人一聽,便也紛紛出聲附和。
“嗬嗬,多謝監軍好意!”馨妃輕聲一笑,說道:“不過此次本宮受皇上重托,來軍中督戰,實在不敢有負皇恩。剛才本宮接到下屬稟報,說軍中剛抓住了一個蜀軍的細作,本宮還想要去看看呢!也好問個究竟,不知老將軍和監軍大人二位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