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城君直愣愣的栽倒馬下,身旁的楚軍齊齊發出一聲驚恐的喊叫之聲,隨即像炸了鍋一般,向來路狂奔而逃。
徐子安放下手中的硬弓,交給已經坐於身後的昭桓公主,一把抽出長劍,大吼道:“全殲楚軍,就在此時,殺啊!”跳下戰馬,第一個撲了上去。
楚軍的來路早已被墨翟所部堵了個嚴嚴實實,楚軍向回逃逸的洪流,彷佛像撞在一堵厚實的堅牆之上,絲毫不得前進,而南麵的水智所部、北麵的魯叔、東麵的魏勃和徐子安也步步進逼,縮小著包圍圈。
楚軍外圍的是下了戰車的車兵,其中一半是弩兵,一半是長戟兵,由於光線昏暗,樹林茂密,弩兵在胡亂射出一陣弩箭後,便基本失去了戰鬥力,很快便被魯兵一一格殺。
而長戟兵卻是難纏,這個時代的車兵,相當於現在的坦克車車長,個個都有爵位,無一不是精挑細選出來的,比之一般步兵,格鬥能力大上數倍,但是由於楚軍主將被殺,軍心渙散,加上已被圍困,士氣低落,所以戰鬥力大打折扣,同時也是最關鍵的——楚軍人人拿著火把,把自己照得通亮,而魯軍卻隱藏在黑暗中,時不時的刺上一下,砍上一劍,讓楚軍措不及防,屢屢被襲。
外圍的車兵,人數本就不多,很快便被清理幹淨,魯軍與楚軍的騎兵開始了廝殺。
此時楚軍騎兵的劣勢很快體現出來了,密林之中的騎兵根本無法掉轉馬身,遠遠沒有步兵來得靈活,從前麵刺來的劍戟還可撥擋,而從側麵和後麵刺來的就根本無法躲避了,不少騎兵見此,立即跳下馬來,棄馬步戰。
但是這個時代的騎兵配備隻是弩和長劍,與手拿長戟長矛的魯軍肉搏起來吃虧不小,沒多久便損失慘重。
而此時的徐子安正在楚軍中橫衝直撞,倒在他劍下的楚軍已經不下30人,他的劍法是當初李牧所教,在一次次殊死搏鬥中早已磨練的既快又狠,不少楚兵幾乎擋不住一個會合。
徐子安每砍倒一名,心裏都是一陣痛快淋漓的感覺,每殺死一名楚軍,便在心裏說道:“胡博涵,我替你報仇了。”
一個多時辰就在這瘋狂的殺戮中過去了,入林的五千楚兵剩下的僅僅隻有不到一千人了,且人人帶傷,早已失去了繼續抵抗的勇氣了,紛紛扔下武器,被魯軍生擒活捉。
所有楚軍俘虜被集中在一處,垂頭喪氣的坐在地上,沒有人言語,隻是默默注視著地麵發呆。
墨翟,虞燴、水智等五名臨時校尉都興高采烈的走到徐子安麵前,齊齊一拱手,說道:“多謝將軍救我魯國!”
徐子安擺了擺手,說道:“現在說這話還言之過早,今日的楚軍隻不過是其極小的一部,勝之已是如此艱難,若楚軍集中兵力攻擊魯國,則魯國危矣。”
墨翟點了點頭,說道:“這支楚軍自西而來,隻有步兵4萬餘人,騎兵3000,戰車1000,絕不是楚軍主力,此時楚軍主力應該在東麵,極有可能已經向曲阜進發了,我軍應當速速回師國都。”
徐子安點了點頭,說道:“即刻出林,接應左右護軍。”
水智上前說道:“這楚軍俘虜應當如何處置?”
徐子安掃視了一眼地上的楚軍,嘴角閃現一絲冷峻,從胸腔中撞出一個字:“殺!”
水智一愣,卻也不再多言,轉身離去。
身後的昭桓公主渾身一顫,走到徐子安麵前,注視著他的眼睛,說道:“十一萬梁軍你都放過了,為什麼要殺他們?”
徐子安舉頭望向西麵,一字一頓道:“他們正是攻入濮陽的楚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