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陵君道:“事出倉促,我王並無手令帶來。”
龍賈雙眼一亮,嗬嗬笑道:“我梁國有律,虎符手令缺一不可,君上沒有手令,恕我不能將兵權交與你了。”
徐子安心中暗笑,看來信陵君真是偷來的虎符啊,隻不過救的對象不再是趙國,而是秦國,不過如果信陵君能成功,正好可以解除濮陽的危難。而那個龍賈看樣子是不肯交出兵權了,不過從他的表情看來,顯然不是不相信信陵君,而是不願交出兵權,也就是不願放棄濮陽這塊已到嘴邊的肉了。
信陵君瞪視著龍賈,說道:“軍中慣例,從來都是以虎符節製手令,從無以手令節製虎符之理,龍將軍何出此言?”
龍賈還是一臉微笑,道:“我眼中隻有律法,何來慣例一說,兵者,國之重器,豈可不遵律行事呢?”
信陵君急道:“我梁國的軍力能與秦國相比嗎?一旦函穀關被破,那我梁國也將麵臨滅頂之災啊,目前事態緊急,龍將軍萬萬不可延誤軍機啊。”
龍賈還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說道:“君上何須多言,隻要你拿來我王的手令,我龍賈便立即交出兵權,從此地返回大梁也隻需5日,君上可遣人速去速回嘛。”
龍賈心裏早已算盤妥當,信陵君即使能拿到手令回來,也是十日之後的事情了,自己手握十三萬大軍,若是十日之內都攻不破這小小的衛國,以後也就沒臉再帶兵了。
信陵君環視了一下帳內諸將,忽然大聲喝道:“朱亥何在!!!”
一直屹立在近前的那個大漢——朱亥,猛然從袖中取出一柄銅錘,一下躍到龍賈身前,極為迅疾的一錘砸下。
除了徐子安以外,在場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因為徐子安早就知道這個典故的反展趨勢,所以早已留意到那個朱亥長袖裏那個鼓鼓囊囊的銅錘了。
龍賈不虧是久經沙場的老將,本能的向左一閃,朱亥一錘頓時落空,龍賈急忙側身一竄,欲躲到眾將所坐的矮幾之後,正當他跳過矮幾的時刻,徐子安輕輕伸出右腳,在龍賈向前伸出的腳上一碰,龍賈猛然重重摔到地上。
身後的朱亥也已趕到,再一次舉起銅錘,向趴在地上的龍賈全力砸去,正當此時,徐子安身前坐著的龐絹,突然躍起,一把抱住朱亥的腰部,二人一起滾到地上,扭打成一團。
而其他武將此時也紛紛衝上前來,死死按住朱亥,但是眾人卻隻敢圍住信陵君,無人膽敢其冒犯分毫。
龍賈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抹鼻子上流出的鮮血,指著信陵君,歇斯底裏般的吼道:“你。。。你敢刺殺我,你敢殺我,好。你好,別以為你是信陵君我就不敢殺你,來人哪,給我將他推出去砍了。”
左右諸將和侍衛茫然的看著龍賈,沒人敢先動手。
龐絹走到龍賈跟前說道:“將軍息怒,這信陵君是我王的胞弟,不宜殺之,不如先行關押,然後稟報大王。”
龍賈怒視著信陵君,心中琢磨龐絹所言確是有理,雖然自己現在殺了信陵君也無不當之處,但信陵君畢竟是大王的親弟弟,不行稟報便殺之,大王臉上也是無光,而信陵君在梁國威望極高,自己將憑填許多仇家。
大王生性多疑,若是將信陵君今日之事加以渲染後稟告大王,一個死罪是逃不掉的,這樣得罪人的事就推給大王吧。
半響之後,龍賈對龐絹點了點頭道:“就依你之言,將他二人關押。”
帳內侍衛將信陵君和朱亥二人帶了出去,信陵君轉頭對龍賈喝道:“龍賈,你誤國。”說完大步走出營帳。
徐子安心道:恐怕這個世界,也隻有自己和信陵君兩個人真正懂得蒙古大軍一旦突破函穀關意味著什麼,信陵君已經在為對抗蒙古而謀劃,甚至不惜鋌而走險,刺殺龍賈,而自己現在卻什麼都沒做,比起信陵君,自己實在是遠遠不如。
想到這裏,徐子安俯身在龐絹耳邊,低聲說道:“我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