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個城段的職守校尉大聲呼喊著,指揮衛軍們開始實施各種守城措施。
一些衛軍拿著一支粗木杆,木杆頂部是青銅的鉤子,用這些鉤子勾住雲梯頂端的橫木,四五人使勁向前推,本來傾斜搭在牆垛上的雲梯立即被樹直起來,在雲梯攀援的梁軍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懸在空中,被衛軍弓弩手一一射殺。
但是更多的雲梯卻是無法推動,雲梯上端的鉤狀物像鷹嘴一般,牢牢叨住城牆,無論衛軍如何使勁推,都紋絲不動。
一些衛軍紛紛端起一根根極長的木杆,使勁全力,順著雲梯猛然向下推去,木杆頂部固定著一把月牙狀的的橫刃,鋒利的刃口朝前橫砍,正在雲梯上攀爬的梁軍瞬間便有不少人的手足被生生劈斷,慘嚎著跌下雲梯。
然而更多手持橫刃的衛軍,剛一露頭便被城下的弩箭所射中臉頸,層層疊疊的屍體匍匐在城牆上。
已經有不少梁軍,踩著垛口處的屍體出現在了城頭。
又到了生死關頭,徐子安知道,此時是兵力的角逐,衛軍的戰鬥力不如梁軍,必須集中兵力擋住敵軍登城,否則上午的危機就將重演。
想到這裏,徐子安大聲下令:“城中所有預備軍盡數調往城牆上,全力防守。”傳令兵立即跑了下去。
由於城上的弓弩手隻有不到1000人,根本無法壓製城下的梁軍弓弩手,射向城上的羽箭如雨點一般密集,防守的衛軍幾乎不敢露頭,越來越多的城段被梁軍突破,越來越多的梁軍出現在城牆上。
而這些梁軍完全不同於上午登上城牆的梁軍,一個個膀大腰圓,手持極為寬大的重劍,格鬥手法極為熟練,廝殺起來凶殘無比,同時還不畏生死,前麵的剛被砍倒,後麵的就踩著同伴的屍體繼續衝殺。
濮陽城中預備軍開始源源不斷的趕來,同時,東、南、北三麵的守軍也盡量抽調出部分士卒趕來增援,大群的衛軍集中在西麵的城牆上與梁軍絞殺,盡量不讓梁軍擴大突破口,但是這樣的代價是很慘重,因為兵力的過於集中,被飛石砸中和被弩箭射中的人也是越來越多。
徐子安看在眼裏,心中萬分焦急,兵力集中損失太大,但是不集中又無法抵擋戰鬥力極強的梁軍,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使梁軍的遠程武器無法發揮作用——主動出城攻擊。
徐子安主意拿定,對胡博涵說道:“傳令下去,從各預備軍中分出兩千人,多帶大斧,在城門處集合,要快,一柱香的時間必須集合完畢,還有,所有弓弩手也集中在城門處的城樓前,隱蔽起來。”胡博涵不敢怠慢分毫,立即跑了下去。
不出十分鍾,一支兩千人的部隊便在城門處集合完畢,徐子安站在隊前掃視了一眼,心中對胡博涵的辦事的效率和周全的安排十分滿意,自己並沒有告訴他這兩千人的用途,但他已經想到肯定是執行特殊的任務,所以集合來的的士卒一個個都是身材魁梧、孔武有力,顯然是經過挑選的。
時間緊迫,徐子安也不多言,對全體集合的衛軍喊道:“我們的任務就是盡量殺傷敵軍弓弩手,砸毀投石車,我們中絕大部分人可能回不來,不願意和我出城的,我不強求。”
說完,徐子安一揮手,城門慢慢打開,城洞中一片焦黑的梁軍屍體赫然出現在眾人麵前。
徐子安一把抽出長劍,衝到懸門前,後麵的衛軍也緊跟其後,其中不少人猶豫了一下,一咬牙,也跟了上去。
懸門慢慢升起,出現在徐子安麵前的是一望無際的平原,灰黃色的大地一直延伸到遠方,與蔚藍的天空在一座座土山處交彙,一個個梁軍方陣錯落有致的排列在不遠處,長矛林立,長戟眩目。
徐子安揚起長劍,一聲大吼:“殺。。。”一躍奔出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