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絹在一旁連連點頭道:“大師兄此言有理。”
二師兄張儀哈哈笑道:“師兄此言將禮、教置於高位,和孔丘之言如出一轍了,楚國、齊國昔日何其富足,販夫走卒皆能穿絲戴綢,但齊楚怎能與秦相比,弟竊以為,平天下重在治,而治重在律,軍有軍律,士卒無不用死,民有民律,百姓無不勤勞。是以秦能以舉國之力而威迫東方諸國,此律之功也。”
孫臏說道:“二師兄所言極是。”
但是徐子安心中有著華夏幾千年的曆史,知道民富裕到宋朝的程度還是被遼、金、蒙古所欺淩,法律嚴格到秦的地步,還是被項羽劉邦所推翻,這兩種看來都不行,在這幾個月鬼穀子的悉心教導之下,徐子安對曆代王朝的興衰又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對其中的得失自有一番自己的看法。於是說道:“我認為平天下重在一個‘和’字,大師兄二師兄所言正是一個‘和’,富民乃是官民之‘和’,重律乃是國家之‘和’,但是要想平天下這還遠遠不夠,
一要‘和’天地,二要‘和’君臣,三要‘和’軍隊,四要‘和’官民,五要‘和’百姓,天地之‘和’誌在找出世間萬物的規律,並順應這些規律;君臣之‘和’誌在齊心治理國家;軍隊之‘和’誌在團結對敵;官民之‘和’誌在均平利益;百姓之‘和’誌在平穩社會,此謂五‘和’也。”
徐子安環視了一下大家,見鬼穀子撫須讚許的看著自己,四位師兄的也若有所思,繼續說道:“師兄師弟皆各有所長,蘇秦師兄善於合縱連橫,張儀師兄善於離間同盟,龐絹師弟善於使人無戒心,孫臏師弟善於謀兵韜略,我五人‘和’則可以勘平亂世,‘分’則生靈塗炭,必為他人所趁。”
鬼穀子對眾人說道:“子安所言不錯,你等皆能者,要想平亂世,必須‘和’,從明天起,你們就去練習爬山。”
包括徐子安在內的五個師兄弟同時莫名奇妙的“啊”了一聲。
鬼穀子從洞內取出一根長繩,對五人說道:“你們將繩索係在腰間,一起攀爬石壁,期間必須同心協力,否則一人墜落則五人一起墜落。”
從此,每天清早,五個人便象一個繩子上的五個螞蚱一般,被繩索穿在一起,在石壁上爬上爬下,張儀罵徐子安道:“看看,都是你的‘和’鬧的,現在我們天天‘和’在一起當螞蚱,你就當螞蚱頭吧,在前麵給師兄師弟們開路去吧。”
不過笑罵歸笑罵,五人還是在這日複一日的攀岩中慢慢磨合,配合逐漸默契,人人也都習慣了視對方的性命如同自己的性命一般愛護,他們或許不知道,他們五人這種生死與共感情,將伴隨他們一生,一起出生入死,終生不忘。
他們五人在石壁上攀岩的典故也被以成語“五和相協”為後世所傳頌,意思是培養人團結互助的一起克服困難的精神。
不過五人這樣整天爬上爬下,衣服每隔幾天便被灌木樹枝撕扯的破爛不堪,這下可苦了蘭兒,每過幾天蘭兒就要給這五個活寶縫紉衣服,爛得不能縫的時候,就得由蘭兒再重新縫製,蘇秦和孫臏頗為不好意思,於是經常一起出山幫蘭兒做農活,張儀龐絹雖然有些懶,但還是被二人拉著去蘭兒家挑水打掃修葺房屋,而徐子安則每天多打獵物貼補蘭兒的生活家用,五個壯勞力的加入,使蘭兒家反倒過的比以前還要富足,蘭兒對五個師兄的便以哥哥相稱,而五人也把她當作自己的妹妹般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