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蘭上前一把推開屋子的木門,高聲喊道:“爹爹,我們家來客人了。”
這時,一位穿著獸皮縫成的上衣,頭戴一頂皮帽的魁梧的中年男子從後屋走出,邊走邊說道:“蘭兒,哪位貴客啊?”
當中年男人看見徐子安時,詫異的一愣,不過很快就表情正常,笑著對徐子安說道:“貴客來臨,未能遠迎,失禮了啊。”說著把徐子安讓到屋中央鋪的一張席子上坐下,席子上擺著一張矮桌,轉頭對翟蘭說道:“蘭兒,把煮好的鹿肉拿來,還有酒,好好招待貴客。”
徐子安心想:看來這家主人的豪爽好客看來是遺傳的,翟蘭是二話不說,直接把自己拉到他們家,而這個中年人看著自己這麼古怪的打扮,也不問問來路,就酒菜招待了,心裏對這父女不由大生好感,連忙起身說道:“大叔,不要麻煩了,我剛才吃過飯了,現在飽的很。”
蘭兒在一邊抿嘴笑道:“生大豆也叫飯啊,我爹爹最討厭別人假客氣,你先坐,我去端酒肉。”說著跑向後麵。
不一刻,酒肉冒著股股濃香端上,中年人什麼話不說端起盛滿酒的木碗向徐子安敬了一下,一口喝下,徐子安也端起木碗一口喝幹,隻覺得這酒好像自己以前喝過醪糟,香甜的米香混合著酒的芳香,味道別具一格。
中年人連敬了六碗,徐子安也喝下六碗,中年人才放下木碗說道:“貴客好酒量,喝下六碗還麵不改色,真乃豪爽之人,不知貴客高姓大名,來自何方,去往何處呢?”
徐子安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不過自己怎麼說呢?還是實話實說吧,於是說道:“大叔,我叫徐子安,老家在新疆。”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新疆,於是又解釋道:“新疆就在鹹陽西麵兩千裏的地方。”
中年男人哦了一聲說道:“嗬嗬,不要叫我大叔,實不敢當啊,我叫翟填,你就叫我翟老哥吧,我就叫你子安吧。”說著抬頭想了一下又說道:“我記得鹹陽以西幾千裏的地方叫樓蘭國,與我趙國素無往來,怪不到老弟的裝束與我趙人頗為不同,不知子安老弟家中還有何人啊?怎會孤身一人來此。”
徐子安這才明白自己來到是戰國時期的中華大地,現在是在趙國,一想到趙國,徐子安馬上有種不安全的感覺,因為他對秦趙的長平之戰印象太深了,此戰之後,趙國男丁稀少,國力急轉直下,再無力抗秦了,這麼說來,自己還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性命呢。
想到這裏徐子安不由重重地歎了口氣,回答道:“我現在已經沒有家了。”
翟填見徐子安一臉淒然之情,以為他是傷心親人的離去,安慰道:“生死有命,老弟不必過於傷懷,在這亂世之中,活著也是朝不保夕,其實我們活著的人恐怕比逝去的人還要可悲,老弟既然無家可歸,不如就在我們家住下,總比四處漂泊好得多啊。”
徐子安一怔,沒想到這個翟填如此坦誠相待,竟邀自己這麼一個隻有一麵之識而又來曆不明的人在家中住下,不由十分感動,在這個世界,自己舉目無親,還真不如在這裏住下,安渡此生也好啊。
想到這裏,徐子安當下說道:“實不相瞞,我確是四處漂泊,既然老哥如此厚待,子安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以後就麻煩老哥了。”
翟填見徐子安如此爽快的答應了,高興的合不攏嘴,哈哈大笑道:“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何來麻煩二字,蘭兒,快來見過子安,以後就叫徐叔吧,哈哈,今天真是好日子,我們家裏又多了一口人,來來來,子安老弟,我們今天不醉不休。”說著舉起酒碗,一口幹下。
翟蘭在一邊向徐子安盈盈拜下,微笑著叫道:“拜見徐叔,蘭兒有禮了。”
徐子安尷尬的連忙起身扶起翟蘭,說道:“徐叔實在不敢當,以後就叫我徐老哥吧。”翟蘭看著父親,翟填哈哈一笑說道:“沒關係,沒關係,叫什麼都行,反正以後是自家人了,不必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