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鐵山對顧天齊黑幫老大的身份的確忌憚，而且雪市黑道不簡單，不想引火燒身，現在所表現的態度是不冷不熱。
顧天齊能夠理解，也沒指望他們都給予多大的幫忙，說白了，他們就是中轉站，顧天齊從雪市白道所得到的一切援助，都是上頭的意思。
那些，歸根結底，是將軍提供給顧天齊的。他不會自大到以為自己占據大義，然後認為自己有那樣的權力指揮和要求對方更多。
“武器，給我提供一批武器，下限是至少能武裝五百個人的。”顧天齊說道。
電話那頭的王鐵山臉色一變，斷然拒絕，“這絕對沒有可能！讓警察機關給黑幫分子提供軍火支持，至少五百，你說的倒是容易，我要是真拿出來，現在的日子就到頭了！”
顧天齊抿嘴，然後唇角上揚，露出一絲笑容。
能夠讓王鐵山失態，看來自己所說的底線已經越過了人家的上線。
想來也是，不管上麵怎麼要求，提供給顧天齊武器這件事，其實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將軍所要考慮的是大局，隻會給出一個模糊的信號；王鐵山等下麵的人，所要考慮的是細節和具體執行，還有自身利益。
如果顧天齊用五百正規武器配備鬧出什麼亂子，或者讓別人抓住把柄，王鐵山首當其衝，難辭其咎。
“四百，不能再少了，你應該知道，我所麵對的不止是城北黑道勢力，還有城南！”顧天齊聲音高昂起來。
該爭的必須要爭，討價還價顧天齊不會，但是獅子大開口和逼出對方底線的能耐還是有的。
“最多兩百，正規軍事化配備，比起黑道走私得來的軍火，算得上是頂級了。”
“三百，這是最低需求。”
……
最終數量敲定在兩百五十，而且是清一色ＡＫ－４７，怎樣交貨這個問題顧天齊已經想好，到時候讓胡子直接以天鷹隊特戰隊的身份去領就行了，這樣省去很多麻煩。起碼手續上比較合理—這是軍事機密。
王鐵山和顧天齊一番交流過後心情很差，日期地點確定，沒有多談的興致，直接掛了電話。
書房的門被敲響，王鐵山把有些發燙的手機放在一旁，調整了一下麵部表情，多了幾分平靜。
“進來。”
進來的王黛，穿著碎花小長裙，手上端著杯茶。
王黛把茶放在王鐵山書桌上，走到父親椅子後麵，很是體貼的給王鐵山捶背，臉上掛著甜甜的笑，“爸爸，剛才是給顧天齊打電話嗎？我在外麵聽到了幾句。”
王黛平時是和孫悅住在一起的，周末時候兩個閨蜜通常會分開，然後各回各家陪伴自己的父親。
王鐵山真正舒心了不少，享受著女兒的體貼，閉上了眼睛，說道：“就是顧天齊，黛兒，你和孫家丫頭兩人和這個顧天齊接觸不少，感覺他這個人怎麼樣？”
王鐵山並非好奇顧天齊這個人，事實上如果不是有上頭命令，他隻會偶爾注意一下，也隻是把顧天齊當成一個不安分的活躍黑幫分子來看。不會有多少印象。
如今，顧天齊攪動城北風雨，他這個警察局長因為某種不可明說的理由必須給予幫助，所以想要了解更多。
“哼，這人要多討厭有多討厭！每次和孫悅姐姐談得來，就欺負我一個，他是個壞人！”王黛撅起小嘴不滿道。
看來因為前幾次顧天齊對她的玩笑，得罪了她，沒那麼容易讓她消氣。
王鐵山拍了拍肩膀上王黛的小手以示安慰，那些事他都是知道的，因為孫悅都和他講過。
“小黛，我問的是你覺得顧天齊這個人，人品怎麼樣？”
這個問題比較廣義，王黛也不知道自己父親到底想要問什麼，於是竹筒倒豆子不停的說著，把和顧天齊僅有的幾次相處感覺都說了一遍。
“這麼說，他還是挺有正義感的一個人？酒吧救了你和孫家丫頭，不主動接受你們的幫忙，雖然口花花，大體行為上沒問題。問題是出手狠辣了些，不是善茬。”王鐵山評價顧天齊道。
王黛皺眉，連忙道：“什麼嘛，那些壞人都是罪有應得，你是不知道，我和孫悅姐姐第一次在哪裏被欺負的有多厲害，如果沒有顧天齊，還不知道當時會發生什麼事。”
王黛又為顧天齊抱起不平來。
王鐵山最為疼愛這個女兒，聽到這話，嚴厲道：“如果不是你們兩個瞎跑出去玩，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小黛，以後不管去哪裏，都不準瞞著家裏，更不能擅自甩脫安排給你們兩個的保鏢，以後再不能發生那樣的事了……”
父女兩人的話題又轉為家長裏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