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真君見狀便煽風點火道:“陛下可憐那凡人女子對你癡心一片,便允了她從那誅仙台跳下去,隻可惜你毫不領情。”
鳳衾無禮讓天帝好一陣不悅,他還沒能出聲訓斥,忽見鳳衾仰頭大笑,狀如瘋癲,周身隱隱有靈力波動,眾仙驚得一下子竄亂起來,還有的大呼保護天帝,可沒一個人跑到天帝附近的。
好在鳳衾並沒有要傷害天帝的意思,他癲狂地笑著,靈力不停地揮向兩邊的柱子,一時狂風大作,淩霄殿內東倒西歪。
繞是天帝也不由被這突如其來的場麵給嚇了一跳,剛定住心神,搞得這淩霄殿雞飛狗跳的罪魁禍首也停下了動作。
天帝氣極反笑:“好,鳳衾你……”
鳳衾叩首,沉聲打斷了天帝的話:“罪仙鳳衾私通凡人在先,擾亂天界在後,犯下滔天大錯,罪無可恕,自願卸下戰神職位,自知罪無可恕,懇求陛下賜臣一死,絕無怨言。”
一番話下來,原本還在輕聲討論的淩霄殿頓時就安靜了下來,二郎真君也難得沒有再落井下石,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待天帝的命令。
靜默了片刻,天帝輕輕合上了眼:“傳令下去,鳳衾違背天規,擾亂天界,今革去戰神一職,即刻押往誅仙台。”
鳳衾俯首:“謝陛下。”
隨後便是二郎真君把鳳衾押往誅仙台的事,出來殿門的時候,阿宓正候在門外等他,殿內的對話估計也聽了個七七八八,見到鳳衾出來時也沒任何意外,隻是在擦肩而過的時候她輕輕喚了一聲:“大哥。”
鳳衾沒有回頭看她,隻是輕笑道:“倘若沒了她,為仙逍遙又如何。”
阿宓心頭一哽,倏然鄭重地朝鳳衾跪下,並認認真真地磕了三個響頭,鳳衾始終沒有回頭,他道了一聲珍重,便走向誅仙台。
淩霄殿內,天帝遲遲沒有睜眼,似乎已經睡著了,眾仙隻得輕聲告退,在眾仙離開後不久,殿後走出一個款款身姿,正是當今天後。
這一任的天後遠比上一任天後溫柔賢淑得多,她走至天帝身旁默不作聲地按起了肩,天帝似才有所覺地睜開眼。
“禎兒。”他輕輕握住她的手,將腦袋靠在了上麵,聲音十分疲憊:“讓孤靠一會。”
天後沒阻止他,另一隻手在天帝背後輕拍,宛如哄孩子般。
如果有仙人看到這幕一定會大吃一驚,除去二人的身份,兩人之間親昵如凡間夫妻不無兩樣。
天帝的呼吸漸漸有些重了,她以為他睡著了才忍不住輕斥一聲:“陛下這是何苦呢?”
也不知天帝到底睡沒睡著,他咕囔著輕如夢囈的話:“鳳衾這孩子命苦,天界曾經辜負了他父母,如今怎可再負他二人。我要休息了,你給我唱歌。”
天後哭笑不得,然而還是如悅哼起了歌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