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燁將自己的身體包裹好了之後,便馬不停蹄地衝到了窗戶旁邊,將原本披在身上的桌布披到了窗口,直接把整個窗戶給遮掩的嚴嚴實實的,但是這並不能使得這些蚊蟲不飛出去,被逼上絕境的白燁靈機一動,跑到廚房裏,打開冰箱,將裏麵的所有醬料、蜂蜜、煉奶、沙拉醬等,統統一股腦地倒在了桌布上,果然成效顯著,這還沒算完,白燁還把冰箱裏麵的一整板雞蛋都給打在了地上,俗話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這下子也算是得到了證實。
後援隊迅速、及時地趕到了劉煒偉的住所,兵分兩路,一路由救護隊組成,對躺在屋外的傷員們給予最及時的搶救和急救,大多數傷員已經奄奄一息了,必須和時間賽跑,毫無疑問,生命是最為可貴的,拋開他們是警察總局最能幹的精銳部隊不說,就算是一個犯人,在監獄中生命遭遇死神的威脅時,出於人道主義考慮,都應該及時地予以救援。
另一路則有警員和法醫所的法醫們組成,他們負責的是處理屋子中的屍體、以及去除蟲子的任務。警員和法醫們都身穿防護服,畢竟屋子裏麵的情況已經處於高度預警的狀態了,如果不多加注意,隨時都有可能出現新的傷亡。警員們先是用電鑽直接對被白燁緊閉的兩扇防盜門進行緊急的爆破,打開大門之後,眼前的景象,讓在場的所有人不由得瞠目結舌起來。
隻見白燁的雙手扛著一個中型的行李箱,而這個行李箱,正是嘯天所找到的那個,裝有白色屍骸的行李箱。“這是最重要的線索,你們快,我已經為你們爭取到了時間,趕快用噴火器燒死這些蟲子,不然會出大事的!後果不堪設想!”白燁扯這個嗓子,他已經竭盡所能,做了他所有能做到的事情,把對案件的損失,降低到了最小。
隨著將近兩個小時的處理,現場的險情才終於算是被壓製了下來,一切都回歸到平靜。小小的廉租房之中,所潛藏著的一個個奧秘,也終於全部都被解開了。證據確鑿,劉煒偉認罪,似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而與此同時,端木閻也已經在自己的心裏,製定好了下一步的行動計劃,前往李銀杏父母所居住的村莊,一探究竟。
張揚安安靜靜地坐在床上,他已經完完全全地跟殘酷的現狀脫節了,現在的張揚深陷囫圇,對於鐵窗之外的事情,可以說是一無所知了。自打張揚呱呱墜地的那一天起,他說什麼都不會想象到,自己有朝一日,被困在監獄中,過著提心吊膽、癲狂恐怖的生活,他從沒有想過,作為一個立下過無數戰功的青年警探,現如今竟然隻落得一個成為階下囚徒的下場。“所有人,都太無情了,太無情了。”張揚的嘴巴微微地一張一合這說道,滿滿地透露出一絲絲對自己的無奈,與對現實的悔恨。
其實張揚並不知道,在自己的身體之中流淌的滾燙的熱血裏,潛藏著一顆隨時隨地都可能被引爆的炸彈,而引線,就是那一件又一件深深地帶給他刺激的事情。對於自己家族的遺傳病病史,張揚並不了解,甚至可以說是一無所知,就連張揚的母親柳如雲,都從來未曾嚐試過跟張揚說起過這其中的來龍去脈。
而黃昌局長心裏是清楚的,在看到張揚瀕臨崩潰地大鬧警局、大鬧王局長的辦公室之前,就已經見識過張揚一家情緒病病史的厲害了。猶記得那一年,張揚的父親也曾經對著自己最信任的好兄弟黃昌局長,作出過凶狠無情的舉動。而這一切的源頭,統統都是因為凶手的罪惡。張揚的父親的瘋狂,是因為對李禹黑暗統治下的無力,而張揚的瘋狂,則是對黑衣人凶狠無情最無奈的神吟,最無奈的抵抗,除了這樣的宣泄,別無他法。
“如果身為一名人民警察,一個國家公仆,連自己心裏麵的那一關,都過不去的話,那還談什麼人民的利益,還談什麼維護社會秩序的良好運行。”黃昌局長已經抽光了兩包煙了,接連不斷地抽,他的身體已經處在一種高危狀態,隨時都有可能出現心機梗塞等突發症狀,可是黃昌局長心裏憋屈,心裏難受,無處得以宣泄。他曾經在張揚的父親的麵前答許下承諾,“放心吧,如果出了什麼岔子的話,你的孩子,我一定當做親生兒子來對待,絕對不會讓他受欺負的。至於你們家族遺傳病的事情,我會多加注意的,盡最大努力,保證張揚的健康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