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知道問了之後老婦人可能會感覺到難受,但是我還是要問出來,我打開了錄音筆,問道:“請問您能給我詳細的講述一下這件事情的具體情況麼?”
老婦人點點頭,機械而且麻木的講了起來,“我兒媳婦是一個特別喜歡占小便宜的人。平時路上撿到的東西一定會拿回來。不管是什麼。最開始我還說她兩句,久而久之我就不管她了。”
“這次她真的是犯下了大禍了啊!她拿回家一把傘,上麵花花綠綠的還挺好看,像是什麼古董的油紙傘一樣。但是撿回來之後,我家裏就開始鬧鬼。”
“我半夜起來看見有人在沙發上喝水什麼的,總之都挺害怕。老頭子找了一些道士天師,不是什麼用都沒有起就是看了一眼就走了。”
“再然後,老頭子正和我商量著要不要賣了這個房子,或者是扔了那把傘的時候,老頭子突然間就昏迷了過去,就去世了。那些醫生說是心梗,可是我家老頭子明明身體特別好,根本沒有病,從哪來的心梗?”
說到這兒,老婦人握住我的手,懇求的說道:“你既然是道士,拜托你,幫助我們把這個難題解決了吧。實在是…現在真的快要過不下去了。”
此時,老婦人的眼睛裏已經有了淚水。
我沒有從老婦人的身上感覺到什麼不對的氣息和靈氣。老婦人是人,沒有被鬼俯身這一點是可以確定的。
“那把…”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一聲開門的巨響就把我打斷了。打開的,正是那個整個門都貼著黃符的門,從門裏麵走出來一個衣衫不整的男子,和男子一起的,是一股混合著酒味,煙味,還有一種難以言說氣味混雜在一起的味道。
男人靠在門框上不耐煩的說:“你們聊天小點聲,不知道我要睡覺啊!整天奇奇怪怪,你個老不死。那老東西死的時候怎麼沒把你帶上!”
現在七點多一點,我的確不知道你要睡覺。更何況,“你怎麼這麼對老人說話?”我皺起了眉毛,一臉不讚同的看著他。
“我這麼說怎麼了。你算老幾?也來管我!”就這幾句話而已,那個男人就一下子勃然大怒,一個拳頭就往我臉上招呼過來。
舒悅不會讓這個廢物打到我的,他特別輕鬆的接住了這個拳頭,並且往下一扭,就讓這個男人不得不跪在了地上。
但是男人嘴裏依然是罵罵咧咧的不斷,髒話連篇,簡直是不堪入耳。但是老婦人卻沒有絲毫反應,她就這麼坐在沙發上,一臉木然的聽著那個男人的言語。
從這個男人的話來講,他應該是老婦人的兒子,可是這脾氣和這文化水平,怎麼也不像是這家人的孩子。這麼有品味有格調的夫婦倆…會有這樣粗俗不堪的一個兒子?
舒悅隻是稍微碰了一下這個男人,他就已經受不了了,連聲哎呦著喊痛。舒悅把手一鬆,往前一用力,這男人就在慣性的作用下撞到了門框上,捂著額頭看著我和舒悅又是一陣髒話。
這個時候,從門裏麵傳出來一個很好聽的女聲,“老公~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還不進來~~”而和這句又嬌嗔又撒嬌的話一樣的,是伴著這個聲音走出來的女人。
卷過的頭發,染成了灰色和酒紅色,臉上帶著情事過後的慵懶和滿足,標準的尖下巴高鼻梁大眼睛還有韓式一字眉的網紅臉。也是我和舒悅都特別討厭的那種臉。
這個女人穿著輕紗的睡衣,半遮半掩的走了出來,對著捂著額頭的男人伸了伸手,“來麼老公,你在外麵幹什麼?咱們快回到屋子裏吧~~”
男人馬上就站了起來,好像是吃了什麼迷魂藥一樣,跟在女人身後就走進了房間裏。然後把門再次重重的甩上。
老婦人這才開口說話,整張臉上都是悲痛和家門不幸引來的絕望,“讓你們見笑啦,唉………這是我的兒子和兒媳,我的兒子和兒媳!”
但是這種事情,我和舒悅也不好意思插嘴,也隻能沉默的看著老婦人老淚縱橫。不過有一件事情是我可以確認的,我在舒悅耳邊耳語道:“那個男人臉色發青頭頂處有黑氣,快要死了。”
舒悅點點頭,也說道:“那個女人也是,這兩個人都是一張快要死的麵孔。”
但是…最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