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大了眼眸,沒想到君彥把自己的心髒給了我這件事兒居然傳開了,當初他是秘密托白陌交給我的,知曉的人少之又少,怎麼會……我詫異的看了一眼蘊晨,發現她也是一頭霧水的模樣。
我和蘊晨的反應落在黃婆婆眼裏,她看著我冷笑道,“那個生來便是殘魂的女子,是姑娘你吧。你說,若我把你交到叏公子手中,會不會是大功一件呢?從此我在這陰界就更加揚眉吐氣了。”
蘊晨冷眼看著黃婆婆,怒意從她心間一點點迸發出來,她隻手捏住了黃婆婆的脖子,但是黃婆婆的麵色沒有一絲畏懼,甚至以挑釁的目光看著蘊晨,蘊晨冷冷說道,“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黃婆婆突然哈哈大笑,像是聽到了什麼特別好笑的笑話,蘊晨的手用力了一些,黃婆婆縱然是魂魄,可蘊晨有修為在身,若真想殺她,也不是可能。黃婆婆的眼珠子開始上翻,露出大片大片的眼白,舌頭也長長的伸了出來,上麵附著幾隻蛆蟲。有帶著腥臭味兒的哈喇子流出來,在流到蘊晨手上之前,她嫌棄的放開了手。
黃婆婆嘿嘿笑著,又恢複了正常人的模樣。蘊晨將銅錢劍架在她脖子上,說道,“你別以為我拿你沒有辦法!”
我無奈的製止了蘊晨,輕聲說道,“放心吧,她不會把我們交給叏公子的,當然,也不敢。”
黃婆婆神色一滯,冷哼著說道,“你憑什麼這麼以為?”
蘊晨亦是疑惑的偏頭看我,我露出一個微笑,解釋道,“首先,黃婆婆沒有主動把我們交出去,哪怕在叏公子親自來的時候也是千方百計為我們遮掩,說明她想留下是另有原因,隻是這原因嘛我就不得而知了。
其次,若是黃婆婆現在將我們交出去,叏公子不僅不會領情,甚至會覺得黃婆婆是令有圖謀,畢竟她已經錯過了交出我們領功的最好時機。
第三嘛,我們定然不會放任黃婆婆就這樣交出我們,怎麼著也得讓她給我們陪葬吧。就衝這一點,她也不敢把我們交出去。
畢竟啊,我們現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相親相愛還來不及,怎麼會互相殘殺呢,黃婆婆你說對不對?”
我看著黃婆婆衝她得意的眨眨眼,黃婆婆一副吃癟的模樣,她不自然的扭開了頭,說道,“就算是這樣又怎麼樣,指不定我會想要拉著你們同歸於盡呢。”
“執迷不悟!”蘊晨的劍深入了黃婆婆的脖頸,她發出一聲悶哼。黃婆婆的魂魄被傷到了,從傷口處流出黑色的氣息,麵色也有些痛苦,我對蘊晨搖搖頭示意她別衝動。
蘊晨不情願的把劍放下,我雙手撐在桌子上湊近黃婆婆,低聲問道,“說說你的條件如何?”
黃婆婆的手捂著傷口,又笑出一臉的褶子,“我就喜歡和明事理的人說話。我的條件很簡單,你們先把那碗湯喝了我就告訴你們。”她蒼老的手指向那邊桌子上的湯,我看著這老太婆,還真是精明啊。
“你先告訴我們,那湯是什麼?”我冷眼看著老太婆,不放過她臉上任何神情。這裏畢竟是別人的地盤,還是萬事小心的好。
老太婆沉默了,她囁嚅著半天沒說出一個字,蘊晨卻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似的,拿起叏公子用過的那雙筷子翻了翻那碗餛燉,翻到一半她麵色變得蒼白,捂著嘴在一旁幹嘔。
蘊晨的心理素質相對於我來說是算好的,她居然都承受不了了,那那碗餛燉……我遲疑著拿起那雙筷子,在即將碰到那個碗的時候蘊晨突然伸手攔住了我。
“舒瑜姐,別看!”蘊晨麵如菜色,我放下了筷子扶住她,她在我耳邊說,“舒瑜姐,我們不能信這個老太婆的話,還是跟她拚了,我們自己殺出去。那碗餛燉,用的是人肉做餡兒,我看到有人的眼珠,手指……”
蘊晨的話還沒說完我也跟著吐了,大致能想象到那是什麼樣的。嘔了好一會兒我和蘊晨相繼直起身子,蘊晨看了我一眼拿起銅錢劍刺向了老太婆,老太婆雖然沒防備,身形卻是極其矯健的,她縱身躍起逃開了,等她落地我才發現原來蘊晨刺中她的胳膊了。
她用怨毒的眼神看著我們,“看樣子,你們是決定魚死網破了。”
“少廢話!”蘊晨握著劍撲向老太婆,她們纏鬥在一起,一直以為老太婆沒有修為,看她與蘊晨打鬥的招式我才知道,她也並非等閑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