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停滯了一下,一些嬰靈嘰嘰喳喳吵鬧著推了她一把,她就翻身掉了下去,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傳來,一個生命就這樣消失在了這夜裏。
嬰靈們也跟著跳了下去,不一會兒他們又出現了,手裏有一根粗粗的鐵鏈,鐵鏈的那頭勾著少女魂魄的鎖骨,少女低眉順眼的垂著頭,嬰靈們一齊向我和蘊晨下跪,拱手作揖像是道謝。
蘊晨揮了揮手,嬰靈們嬉笑著拖著少女的魂魄消失了。想到這些嬰靈的肉身是被那個少女一口一口吞食進了肚子裏,我就感到一陣惡寒,人性究竟有可怕,人心究竟有多黑暗,以至於能將這些柔弱的生命變成自己的滋補品。
突然,我發現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事兒,舒悅不見了!原本他該是躺在陽台上等我和蘊晨回來找他的,可現在陽台上空空如也,我麵色驚慌的喊道,“蘊晨,舒悅不見了!”
蘊晨突然笑出了聲,她歉疚的說,“對不起啊舒瑜姐,忘了跟你說,剛剛有我們的幫手來過,舒悅被他們帶去療傷了。”
“我們的幫手?他們?”我疑惑的問道,“誰啊?”
“這個……”蘊晨的手撫上下巴,她作著沉思狀,我好奇的看著她,她紅唇輕啟緩緩開口,吐出兩個名字,“白陌和黑溟。”
這兩個名字讓我呼吸一滯,是他們啊,肯定是君彥吩咐他們才幫忙的。說好的斷了關係,可是關心卻沒有斷。這樣的君彥,讓我歉疚又心疼。
盡管心裏已經兵荒馬亂,可我的麵上還是沉靜如水的模樣,我對蘊晨露出一個微笑,關切的問,“你感覺怎麼樣?還能撐得住嗎?”
蘊晨點點頭,反問道,“舒瑜姐你呢?”
我比了個OK的手勢,蘊晨的手摟上我的腰,“既然如此,那我們趕緊離開吧,天要亮了。”話罷,蘊晨提起修為帶我穿越在這座陌生的城市裏,夜風吹得我頭腦愈發清醒,君彥和李永的麵容不斷交錯浮現在眼前,心狠狠的刺疼了一下,情深不壽啊。
回到別墅時舒悅已躺在他的房間裏,身上的傷口被修補好了,就是麵色還有些許蒼白。我和蘊晨各自洗了澡上床,累了一個晚上也該休息了。關上燈的時候卻怎麼也睡不著,身上的傷隱隱作痛,我閉著眼睛在翻來覆去,突然感受到身邊的寒意,嚇得我立馬坐起身打開了床頭的燈。
君彥站在床邊看著我,這是姻緣線斷了以來我們第一次見麵,我不知所措的用被子裹著自己,低著頭喃喃問道,“有什麼事兒嗎?”
“你受傷了。”君彥冷聲說著,在我床邊坐在。寒意縈繞在周身,我緊張得放輕了呼吸,他的手掌撫上我的背時,我趕忙慌亂的躲開,隻是君彥用另一隻手固定著說,他以命令的口吻說道,“別動!”
我不再掙紮,反正他也不會害我,“你…你要幹什麼?”
“給你療傷。”我背對著君彥,看不到他的表情,隻聽到他言簡意賅的回答。不知道接下去說什麼好,我知趣的選擇了沉默。冰冰涼涼的氣息注入身體,在受傷的位置遊走,疼痛漸漸得到了緩解。良久,在我體內的氣息被梳理暢通傷勢也好轉之後君彥站起了身就要離開,出於條件反射我拉住了他的衣角。
“怎麼了?”君彥疑惑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我仰頭看著他,眼神正對上他幽深的眸子,是啊,我拉住君彥做什麼呢?到了這一刻,所有想說的話都如鯁在喉,哪怕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的沉默讓君彥皺起了眉頭,他說,“再不說話我走了。”
我放開他的衣角低下了頭,雙手緊緊握著被角掩飾自己內心的慌亂,“那個,謝謝你特地趕來為我療傷,還有今晚的藥丸也是你給的吧,謝謝。君彥,以後不要為我做這種事兒了,我……”
我再抬起頭時君彥已經消失了,房間裏又隻剩下我一個人,也不知道他聽到了沒有,我低低歎了口氣。隻恨自己不能分裂成兩個,一個去愛李永,一個去愛君彥。既然這樣,隻好希望有一個值得君彥愛的女子出現,在以後漫長的時光裏陪著他,讓他……不那麼孤獨。
第二日副市長失蹤,他的老婆橫死在家中的新聞就傳遍了大街小巷,甚至上了新聞頭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