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好意思的看著林容懷,“那個,抱歉啊,我對古董這行當都不在行,接待客人做不了,還有,我不會做飯,平日裏都是李嬸兒過來做,我負責吃。”
林容懷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你這麼‘閑會’啊,閑在家裏什麼都不會,哪個男人要是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我瞪著他,想到這裏是他的地盤,愣是把那句“哪個女人要是嫁了你才是真的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憋回去。我大度,不和你計較。
“那你先把櫃台打掃幹淨吧。”林容懷丟下這麼一句話就走了,我看著他的背影不滿的嘟起嘴,看來這段時間都沒好日子可過了。
擦幹淨了櫃台,我托著腮撐在櫃台上欣賞牆上的畫作,其中一幅美人圖吸引了我。我走到那幅畫麵前仔細觀賞,畫麵上是一個美人拿著団扇坐在花園的涼亭裏賞花,雖然她的臉被遮去了一半,但從眉目間來看,緊簇的花團卻比不上這個美人的十分之一的驚豔,果然是絕色佳人。
我長久的盯著這幅畫出神,突然看到畫裏的美人挪開了団扇,露出了傾國傾城的容顏,她一邊用団扇扇風一邊看著我笑。我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眼花。再湊近看,那美人確實在扇著扇子對我笑。
林容懷這是在畫裏養了女鬼?可是這一幅畫上沒有陰氣啊。
我好奇的伸出手想去碰,卻被林容懷嚇到了。
“你在幹什麼?”林容懷出現在我身後。
“這幅畫裏的美人會動,我好奇你是不是在裏邊養了小鬼,於是研究一下咯。”我拍著胸脯解釋,“你走路都不帶聲音的嗎?突然出現在我身後,差點被你嚇死。”
“鬼都嚇不死你,我能嚇死你?”林容懷嘲諷的說,接著走到我身邊看那幅畫,“舒瑜你眼睛有問題吧?這幅畫裏的美人哪裏會動?”
聽完林容懷的話,我去看那幅畫,美人已經恢複了原樣,“那肯定是因為你來了,她不想讓你看到。”我解釋。
林容懷摸摸我的額頭,“沒發燒呀。舒瑜,你看清楚,這幅畫沒有陰氣,裏邊是不可能有鬼的。虧你還長了陰陽眼。”
我拍開林容懷的手,“不可能,我明明就看見了。”
林容懷不再與我爭辯,搖搖頭出去了。確定林容懷走遠了我再看那幅畫,那個美人又在動,她起身走出涼亭,摘下一朵花插在鬢角,對著我笑,笑起來的時候天地都黯然失色,我捂住了自己的嘴,為什麼林容懷會看不到她的變化,而且我感知不到她的存在,她究竟是靈體還是魂體,還是就單純的一個畫中人而已。
林容懷看不到她的變化應該是她刻意而為,那她是誰,為什麼要讓我知道她的存在。
我不再看這幅畫,而且去看別的畫作。別的畫還好,我能看出來哪幾幅是有陰氣的,哪幾幅沒有,有陰氣的定然大有來頭或者是林容懷在裏邊封印了魂魄。
林容懷這個古董店,看上去是交易古董的地方,不過我敢肯定,它的實質不是這樣的。或許林容懷還接收一些處理不了的魂魄。
正當我欣賞得入神時,身後傳來一聲響聲,我回頭,是那一幅美人圖掉在了地上。我過去將它撿起,畫麵上的美人圖已經消失,畫卷變作一片空白,接著一個女子的半身像慢慢出現,是那個美人,她笑得詭異,臉上有一對可愛的酒窩,可是轉瞬,從她眼裏流下來兩行血淚,我依稀能聞到血腥味兒。
受到驚嚇的我將手裏的畫扔了出去,拍著胸脯讓自己淡定,飛出去的畫恰好砸在拎著菜進來的林容懷身上,他趕緊撿起畫放在櫃台上,“舒瑜,這可是古畫,價值連城的,你就這麼對它。”
驚魂未定的我指著那幅畫,“林容懷,那個女人流出血淚了,好可怕。”
林容懷打開那幅畫,“舒瑜,你是不是出現幻覺了,你看這幅畫多正常。”
我抬頭看去,它又恢複成在花園裏賞花的美人圖,我確定了好幾遍,果然它一點兒也沒變。
“林容懷,這幅畫肯定有古怪,你信我,真的,我沒說謊。”我拉著林容懷的雙臂著急的說。
“舒瑜,你就是太累了。這幅畫你也看不到陰氣不是,再說,你都見過那麼多鬼了,還怕這畫嗎?”林容懷摸摸我的頭,安撫我的情緒。
我一想,也是,我自己還隨身帶了兩個女鬼呢,我怕什麼。這麼一想我就覺得心安了,隻是還是覺得不對勁,那幅畫太詭異了。
“林容懷,這幅畫,能不能別掛出來了。”我請求的說。
“你還在懷疑這幅畫有問題?”林容懷挑眉問我。
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