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天的訓練之後,許言已經發現了,滑雪算是一種比較適合自己身體狀況的運動。它對於體力的要求並不是特別高,對於身體平衡性和靈活性的要求倒是更高一些。隻要別急轉急停,肌肉的損耗就比騎馬要輕微不少。
而且更重要的一點是,在舊時代他曾經去滑雪場玩過不少次,對於這項運動並不陌生。於是在那些傭兵們眼裏,他的上手速度便已然稱得上滑雪天才的程度了。
但即使如此,在滑雪的時候,他還是需要將帶有草藥成分的呼吸器掛在脖子上,隨時吸兩口,以便抑製基因崩潰。
此刻,許言正從一個高坡上滑下,身後還跟著一群樺木板傭兵團的傭兵。這裏是一片稀疏林地,因此時不時地便需要在高速運動中做出規避動作。然而許言始終保持在領頭的位置,絲毫沒有減速的動作,更沒有膽怯的跡象。
今天隻是許言帶著傭兵團訓練的第三天,但已經沒有一個傭兵敢於對這位空降領導表現出絲毫不敬的態度了。
穿過了這一片稀疏林地之後,地麵的坡度漸趨平緩。而遠處城牆的輪廓,也愈發分明清晰。像許言這樣視力好的人,甚至可以看清城門處哨兵的身影。
這裏是南城門外——南城門是距離皇宮最近的城門,來往的行人和馬車也最少。樺木板傭兵團的駐地,就安排在南城門內側的幾棟房子裏。
此刻已近傍晚,這一天的訓練到了尾聲。他們紛紛卸下了腳底的滑雪板,扛在肩上,朝著城門走去。
但許言不需要親自扛滑雪板。
前幾天才被他痛毆了一頓的刺頭,那個名為阿特姆的傭兵,此刻卻自覺地替許言扛起了滑雪板,默不作聲地跟在他後麵——現如今阿特姆的身份,就是許言的警衛員。
走到城門口,許言注意到了站在那裏等著他們的少女。
那是身處於一群侍衛的保護之中、披著一襲銀白鬥篷的蘇菲婭。
許言連忙認認真真地鞠躬行禮:“您好,蘇菲婭殿下。請問您是找我有事麼?”
平時獨處也就罷了,但在這些傭兵和城衛軍哨兵的麵前,許言知道自己還是很有必要把禮儀做足的。
“賽斯哥哥在正殿等你,快去吧!”或許是因為焦急的心情,少女兩邊的臉頰都有些泛紅。
“什麼事,勞煩殿下特意跑這一趟?”
“莫斯科對我們宣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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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殿之中,賽斯屏退了包括宮相卡爾采夫在內的官員們,獨自等來了許言。
許言走進正殿之後的第一個問題是:“普洛夫將軍呢?這麼重要的事情,他不在這裏?”
“普洛夫叔叔把除了打仗以外的事情都交給我來處置了。他說這一仗反正肯定要不了多久便要打起來,所以時間非常緊張。他現在急著征召新兵、訓練備戰。”說著,賽斯將一個刷著金粉的卷軸遞了過來。
許言接過卷軸,順口問道:“這就是戰書?”
賽斯愁眉苦臉地道:“沒錯,這就是宣戰的戰書。莫斯科公爵說我們搞陰謀,顛覆繼位儀式,誣蔑他外孫的名譽……他一聲令下,召集了上百位貴族,組成了一支人馬過萬的軍隊!這上麵都說了,安德烈就是那支大軍的統帥……唉,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