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特睜開眼,便看到自己的嘴巴裏被塞了一根煙槍。煙槍的那一端被點燃了,於是自己的每一口呼吸都吸入了煙槍中的濃濃煙氣。
“這什麼東西!”口中塞著煙嘴的皮特,口齒不清地嚷嚷起來。
房間裏沒有別人,隻有皮特一人坐在一張椅子上。
沒人能回答他的問題,甚至沒有絲毫回應。
皮特下意識地想要掙紮,卻發覺自己被麻繩捆得很緊。他使勁一扭身,沒有掙開捆著他的繩索,卻失去平衡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摔在地上的同時,皮特嘴巴裏塞著的煙槍自然也就掉了出去。
他大口呼吸了幾下,卻忽然有了些難以抑製的失落感——剛才的那種詭異的香甜味固然讓他心懷警惕,但這種味道消失以後卻又讓他忍不住懷念起來。
皮特盯著落在地上的煙槍。從那個燃燒著的煙袋裏,還在冒出縷縷輕煙。
他愣愣地瞧了許久,砸吧著嘴,仿佛還在回味剛才品嚐過的奇異香氣……
忽然,皮特扭動著身子,朝著煙槍挪了過去。挪了幾十厘米之後,他的嘴巴終於能碰到煙嘴了,於是他一口叼住了煙嘴。
他先是小小地吸了一口。那股仿佛來自天堂的甜美氣息,讓他全身一陣顫抖。然後,他再也受不住這個誘惑,大口大口地吸了起來……
皮特並不知道,這房間的門上有小孔,可以從外窺視房間內的情況。而賽斯,此刻正透過小孔觀察著他的舉動。
眼看著皮特趴在地上忘我地吸著煙槍,賽斯轉過頭問道:“我確實聽說過有人特別迷戀罌粟藥的味道,但是……怎麼也不可能這麼誇張吧?”
站在賽斯身後的許言答道:“我讓你買的,是經過了加熱和發酵等簡單加工之後的罌粟藥,其中的一些有效成分濃度特別大。”
“有效成分?那是什麼意思?”賽斯的眼神裏充滿了疑問。
許言聳了聳肩:“你不用管那麼多。總之我保證,等他把這一袋都抽完了以後,他腦子裏的所有秘密就都對我們不設防了。因為我會向他承諾,隻要老實交代就可以再抽一袋。”
“僅僅是這樣?不需要做別的?”
“不需要別的手段,這樣就夠了。”
賽斯又看了看房間內皮特的癡態,然後不由驚歎道:“你說你要拷問他的時候,我還以為要用多麼可怕的酷刑呢……想不到居然可以這麼簡單。我以前都沒聽說過,罌粟藥除了治病以外還能這麼用!”
許言歎了口氣:“其實這種做法不比嚴刑拷打好多少,在我看來,其實還更邪惡……”
賽斯回過頭,發現許言此時的表情並沒有什麼得意之色,反而略顯失落。賽斯問道:“邪惡嗎?我覺得這樣比嚴刑拷打要優雅得多啊!”
“優雅?嗬……或許吧,”許言自嘲似地搖了搖頭,“所謂政治就是無所不用其極,還好,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節操什麼的,丟掉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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