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找一個人幫我記錄案件,工作性質和你們當老師的差不多。”
男人撓這腦袋,漫不經心的說著。
“有人之前跟你打過招呼……說我要來了嗎?”
郭北掃視著淩亂的桌麵和“血淋淋”的牆壁,突然覺得全身有些痙攣性的抖動。
“沒有啊……”
男人若無其事的朝著我一伸手說道:“我叫許諾,沒請教?”
“郭北……”
郭北聲若蚊蠅,緩緩地朝他伸過一隻手。
“郭老師,幸會。”
許諾抓過郭北的手狠狠的握了握,然後轉過頭去一邊翻閱著桌上的卷宗一邊說道:“底薪是兩千五,每記錄一個案子都有兩百塊的提成,二樓是你的房間,我住在三樓……”
“不好意思許先生……”
郭北走到他身邊,小心翼翼的打斷他說道:“你怎麼知道我是來應聘的?”
“嗬……”
許諾沒有回頭,而是挽起嘴角簡單的一笑說道:“你拖著全家家當難道是來跟我談案子的?”
“呃……”
郭北咬著嘴唇停頓了一下接著問道:“那你怎麼知道我原來是個老師。”
“高中語文老師。”
許諾轉過身,一邊飛快的整理著卷宗一邊慢條斯理的說道:“應該還蠻敬業的,每天工作到很晚,怎麼會被學校開除了呢……在外麵給學生開小灶被抓包了?”
郭北嘴唇顫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緩緩的點點頭,然後無奈的露出一臉迷茫的表情。
“你右手食指的指甲蓋裏和右臉臉頰的下方都還殘留著粉筆灰,知道你是老師也不奇怪,咖啡……”
許諾說話間已經衝出了一杯速溶咖啡遞給了郭北。
“眼睛裏有血絲,眼袋很重,說明長期熬夜,大概隻有高中的老師才會這麼辛苦。”
“那你是怎麼看出來我是教語文的?”
“嗚。”
許諾一咬嘴唇說道:“我的心理學教師曾經說過每個職業的特性。文字工作者在處於精神緊張的狀態下,為了保證自己說話時的語句通暢,每次說話前都會分神去條理語句和用詞,而每一次分神都會有一個慣性動作。你的慣性動作是抓衣角,從進門到現在你已經拽過四次。”
“況且……”
許諾朝著我抬了抬眉毛說道:“如果你是個數學老師自然也不會來應聘我的工作。”
他說完,歪著腦袋笑了一下,之後又轉過身子翻閱著卷宗。郭北也不再提問,而是拎著蛇皮袋子快步走上了樓。
在樓角處,他回頭看著這個略顯邋遢的男人。
光線不足,屋內黑暗的可以,而他卻麵露微笑,仿佛在撫摸著黑暗的絨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