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詢問了幾人相關的事宜後,聶兵對幾人好言地安慰了一番,也沒再請他們去警局做筆錄了。
馬明輝很快讓鄭超搞來了一輛麵包車將阿洛的遺體拉走,葉傾城見阿洛被抬上車,淚流滿麵地問,“你要把他拉到哪裏去?”
“先放火葬場吧,明天早上咱們公司的人一起去殯儀館給他開個追悼會,讓他體麵上路。”
雖然馬明輝現在的心情也很沉重,但是生離死別,人之常情,他也隻能坦然麵對。
“他跟了我幾年,我也沒什麼好報答他的,今晚就把他送到我的別墅裏,讓我陪他最後一晚吧?”
經過這幾年的相處,葉傾城已經把阿洛當成了自己的親人,就算曾經他聯合紅花會的人想暗算自己而鋃鐺入獄時,她也沒有想過要恨他;如今這位保護了自己幾年的小弟走了,葉總多少還是有些不舍的,所以就想最後陪他一程。
“那好吧!超子,將阿洛送到香山別墅去。”
馬明輝沉吟片刻,最終點了點頭,於是很快,一大幫人,帶著逝去了的阿洛朝香山別墅趕去了。
棺木,壽衣,香蠟紙錢等等這些專為死者準備的東西,很快也送到了葉傾城的別墅裏。
葉傾城為了讓阿洛走到體麵一些,還專門從殯儀館請來了化妝師將他殘缺的身體縫合好,然後派專人給他洗了澡,最後化上妝,穿上一套嶄新的西服;甚至,葉總還毫不避諱地將靈柩停在了客廳裏。
春暉公司的許多員工聽到這個噩耗後,都紛紛開車或是乘車趕到別墅來看了阿洛最後一眼。
義新社的許多成員,包括已經金盆洗手的何萬三也趕來瞻仰了一下這小子的儀容;鄭超聽說阿洛還沒有結婚,更是從喪葬專賣店給這小子買了三個紙做的媳婦回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一間頗為隱秘的小屋內,一個頭頂頂著一綹紫色發髻的女人無精打采的坐在床上把玩著手機;這時,一個身材高大,卻長了一口齙牙的黑臉男子端著一碗泡麵走到了床邊,這小子將冒著熱氣的泡麵往床頭櫃上使勁一放就沒好氣地說道,“拿去,趕緊吃,吃了幹活了!上方已經發話了,讓我們今晚務必完成任務回到京城,明天還有新的任務等著我們。”
“又吃泡麵?!沒胃口,我要叫外賣!”
紫發女子隻別了那個泡麵盒子一眼,就撅起了塗著粉紅色口紅的小嘴巴。
“媽的,你找死啊,還敢叫外賣!”
齙牙男子忽然伸出一手捏在了紫發女子的下巴上。
“怕什麼?反正今晚完成了任務就回京城了——赤龍,挪開你的狗爪子!”
紫發女子兩眼凶光一閃,忽然從枕頭下摸出一把帶了消音器的手槍出來頂在這個齙牙男子的額頭上。
原來這個紫發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炎龍的二號殺手赤焰玫瑰,而這個齙牙男子,則是她的搭檔赤龍。
“你就知道衝我發脾氣,有本事你拿這把槍去把那個姓馬的殺了啊!媽的,不就被他打了幾下屁股嗎,居然在屋裏睡了一天,你要讓老大知道了這事兒,看他怎麼收拾你?!”
麵對黑洞洞的槍口,赤龍一點兒也不膽寒,因為他知道這朵玫瑰帶刺,卻不會紮自己的手。
“你有本事你就去告我啊!”
“告你?我怎麼舍得?”赤龍淫淫一笑,就輕輕地在赤焰玫瑰池璿的臉上摸了一下。
池璿猛然將槍口一掉,頭頂的一個吊燈燈泡忽然“啪”地一聲就碎了,原來就在這個瞬間,這妞已經放了一槍,“別以為我不敢殺你,你再敢對我有輕薄之舉,你看我下一槍會不會打在你身上。”
“算你狠!”
赤龍不是幹不過這朵帶刺的玫瑰,而是因為心中有愛,所以一直不忍心下手。
“出去給我搞一份帶兩個煎雞蛋的炒河粉來,吃了咱們就行動!”見赤龍老實了起來,池璿這才放下了消聲手槍。
“女人的麻煩事真多!”
盡管心中有一百個不情願,但是赤龍還是不得不起身照辦了,誰叫他那麼愛這個女人呢?
時間又在不知不覺中流逝了,夜色也全然籠罩了整個城市。
隨著一大幫瞻仰人員的離去,葉傾城家的別墅大廳也漸漸地冷落了下來。
此時,葉傾城還坐在客廳的意大利真皮沙發上,邊用紙巾擦著眼淚,邊喃喃地給馬明輝講述著她跟阿洛的一些往事;顧小曼站在旁邊靜靜地扮演著傾聽者的角色,鄭超和肖文則時不時地在阿洛的棺木邊燒著一些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