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馬明輝拉開了自己大院的院門,直接替雷軍丟給紅毛這句話,“要想活命可以,把身上值錢的東西留下!”
“小輝啊,這事還是算了吧,讓他們走!”
老郭頭怕再惹麻煩,也怕連累了馬明輝一家人,所以還顧不得洗身上的油漆,就替兩個鳥毛小青年求起了情。
馬明輝瞄了老郭頭一眼,雖然還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被潑漆,但卻知道兩個鳥毛小青年不是什麼好人,所以並不買賬,“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欺,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不然以後他們還會爬到你頭上來拉屎。”
“聽見沒有?我老大發話了,讓你們把值錢的東西拿出來!”雷軍沒料到這點兒小事把馬明輝也驚動了,心中對兩個鳥毛小青年更是充滿了怨恨,右腳的力道也不由得加深了許多。
“啊——我拿錢,好漢別——別頂我了!”
紅毛一陣告饒後,慌忙將手伸進褲兜裏,很快就摸了三張老人頭和幾張十元鈔票出來,高高揚起道,“我現在身上就這麼多了——”
“手機呢?”
馬明輝一把搶過錢,又厲聲問道。
雷軍則將冷峻的目光投向綠毛,綠毛吃了這一嚇,也趕緊忍痛掏腰包,很快這小子又摸了五張紅色老人頭出來。
馬明輝照收不誤。
紅毛則拿出一個磨掉了邊的榮耀五出來,馬明輝隻看了一眼,就露出了一臉嫌棄的表情道,“軍子,放了他吧,我看現在也榨不出什麼油水了,一會兒等他們老大來了再來榨一筆狠的。”
“老大,你不搜搜他們的身?”雷軍納悶道。
“晾他們也不敢撒謊!”馬明輝隻看了一眼這兩個戰戰兢兢的家夥,就知道他們將身上的全部家當都掏出來了,所以也就沒做多此一舉的搜身動作了。
雷軍聽得這話,才緩緩放下自己的右腳,狠狠道了一個“滾”字。
紅毛聽得這話,如蒙大赦,慌忙拔腿開溜。
綠毛則忍痛拔下了右腳背上的折疊刀,這才一瘸一跛地往西街口子上跑去。
馬明輝捏著手中的七百多元人民幣,一把塞到老郭頭手裏道,“郭叔,拿這錢去壓壓驚。”
“這錢我哪敢要啊!你拿著——”
老郭頭感激馬明輝他們幫了自己,哪還敢要這錢。
“大叔,輝哥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吧,放心,我們在這裏守著,沒人會找你麻煩了!”雷軍一眼看出了老郭頭的心思,所以道出了問題的關鍵。
馬明輝也道,“郭叔,以後遇到這種麻煩,直接招呼一聲,我在家就出來幫你忙,我沒在家我爸媽也會幫你忙,大家都是鄰居,理應相互照應。”
“謝謝,謝謝你們小夥子。”老郭頭滿含熱淚,拽著一把錢終於不再推辭了。
“大叔,你怎麼會欠那幫孫子的錢啊?”見老頭情緒穩定了,雷軍又忍不住開口問道。
老郭頭歎了一口氣,這才皺著眉頭道,“兩個月前,我身體不舒服,去醫院檢查了一下,說是胃上長了一顆瘤子,必須馬上切除,要好幾萬手術費了,當時我手頭隻有兩萬多塊錢,可這手術費算下來都要四五萬勒;正當我站在醫院門口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文質彬彬的小夥子就過來跟我打招呼,當初他也像你們這樣熱情,還噓寒問暖的,我見他是個好小夥,就將自己的難處講了出來,沒想到他一口答應給我借三萬塊,隻是讓我寫個欠條蓋個手印就好;我還以為遇到好人了,第二天就拿著自己的身份證複印件給他弄好了手續,他當時也確實給了我三萬塊錢,可一個月後他找到我要帳的時候,我才發現他是西門橋那個李永剛的業務員,而他借給我的三萬本金,經過了一個多月的利滾利,直接滾到了九萬,到了現在,利息已經滾到十八萬了!”
講到這裏,老郭頭又無奈地抹了一把眼淚。
馬明輝和雷軍則將兩個拳頭攥得老緊,兩人還同時從嘴裏蹦了一句“萬惡的高利貸”出來。
“小輝啊,那個李永剛是混黑社會的,我估計他那兩個狗腿子剛才吃了你們的虧也不會善罷甘休,你們還是趕緊出去避避風頭吧?!我一個老頭子,也不怕他們折騰了,早死早投胎也好。”擔心馬明輝和雷軍受到牽連,老郭頭又開始苦口婆心地勸了起來。
馬明輝咧嘴笑笑,“我還怕他們不來勒!”
“大叔,你趕緊回屋洗洗吧,後麵的事你不用擔心,我們保證給你辦得妥當!”雷軍咧嘴一笑,直接將老郭頭往他的院子裏推。
老郭頭見兩人如此執拗,也是沒有辦法了,隻得在搖了搖頭後,慢悠悠地往屋子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