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一隻的低級妖獸,貓頭鷹,棲在樹上,毛色顯暗紫色,在迷霧森林的夜空下,月亮的漫射下,顯得明亮顯眼。忽然,他看見遠方有一個黑影。
它的頭不由偏轉,黑色的瞳孔在黃色虹膜包圍下,在眼珠中不斷縮小,再放大,想看清遠處的人影是什麼。
嗚嗚~~
它定睛一看,那道身影在黑夜裏行走,頭下垂,銀色的亂發遮住了眼,手中拿著一段掃把,還是折斷的,上麵卻沾有已經幹了的血跡。
“嗯~”他聽見貓頭鷹的叫聲,抬起了頭,用手撩開了蓬亂的頭發,向聲源望去——雖然他看不見。
嗚的一聲,貓頭鷹連腳下的樹枝都踩不穩了,翅膀都不知道怎麼弄了,越飛越低,最終還是調整過來飛走了,但顯然是嚇得不輕。
那位少年愣了愣,搖了搖頭,繼續低頭前進拿著那掃把倒放著杵著地繼續走。
他不是在尋找,而是在逃避,但也說不上逃避,而是被放逐,逃避他所厭惡的。
他隻有一個念頭,繼續走。
不管前麵是什麼,他都無所謂,哪怕前麵是一隻強悍的妖獸,那又怎樣。反正他是一個瞎子,之前那掃把就算是導盲的了。
他身穿天山宗的宗服,但卻像破布一樣,亂發足以遮住他的眼睛,而貓頭鷹飛走的原因就是看到了他的眼睛,太空了,整個眼睛都是黑的,黑的可怕,甚至連顏色都是沒有,黑的可怕。可以說沒有顏色,無光,什麼都沒有。仿佛多看一眼就會被吸進去的感覺。比夜空裏的星還要“耀眼”。
已經走了四天,身上的包裹也越來越扁了,吃的快沒了,“放眼”四周,用力跺了跺腳,停駐一下,察覺到一棵大樹,於是邊用掃把頭敲打地麵,邊向樹走去。
雖是一個瞎子,但在其它感知方麵,比他人異常的靈敏。他並沒有穿鞋,之前的用力一踩,就在腦中補充了一個畫麵,像是沙漠裏的蠍子,像是在地麵的蝙蝠。
那些力波在觸碰撞擊到物體時,進行再次擴散,且一部分的力便會返回。根據地麵的性質,用腳踩的力度,與返回的力波的傳來方向與之前的差值大小等等,來判斷四周的情況,可謂是水平的360度。行為都不像一個瞎子,不看眼睛的話,別人最多隻會認為他是一個行為怪異的正常人。
他爬上了樹,半坐在一根粗壯的分枝上,歎了口氣,這並不像常人一樣,帶著聲帶一起發出聲,而隻是歎氣,像山中野獸的低聲嘶吼。
忽然,他奮力一踩樹枝,跳下大樹,樹枝並未踩斷,而是可以說是完好無損,因為他要用力波來感知一會兒他的落腳點是否會崴到腳,這隻是短短的一瞬,可見他的反應十分的快。
當他安然落地時,感知到了,在他剛剛坐的樹枝上,盤曲著一條長達一米的花蛇,吐著紅信,黃暗色的雙眼緊緊的盯著他,身體像一條鞭子一樣,隨時準備發動攻擊。
他站直了身體,用耳傾聽,感知周圍的震動,一再之後,用力一跺,分析著這顆大樹。花蛇見他轉向了樹木,立即“啪”的一聲,向他衝擊,彈出獠牙,不過在它衝出的那一刻,瞎子早已退開一步,躲在了一旁。
轉向右邊,沒有樹木的地方,花蛇剛才正打算立即進行下一次攻擊,但它愣住了,不知道他在幹什麼?但依然吐著紅信,緊盯著他,直到對方徹底遠離,它才回到了樹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