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卡交出來!”樸吱吱再次伸手說道
我當著他們的麵吧那幾張卡放進了上衣的側口袋裏,挑釁地拉上了拉鏈
“想要就自己來搶吧!”說完,我拉起董珊的手,用力地撞開身材嬌小的樸吱吱,朝著大門口跑去
樸吱吱的朋友在我們身後緊追不舍,商場裏的保安衝過來,試圖攔住我們的去路。
董珊急切地說“要搶卡的是他們,他們那麼多人,我們i兩個人怎麼搶的了他們的卡?顯然是他們搶我們的卡”
保安不知道爛那邊才好,我和董珊帶著空擋跑出了商場。沒跑多遠,就被幾個從另外一側大門跑出來的男生為主了
“別逼我動手打女人!把卡交出來!”其中一個男生咬牙切齒地說道
這幾個人正式剛才追我們的男生隻是他們分成了2路
我下意識地往後推了幾步,看到樸吱吱和其他人也趕了過來
前有餓狼後有追兵,搞了半天,我們又回到了之前的處境。董珊有些緊張地握著我的手,擔憂地看著我。
我拍了拍他的手,在她的耳邊小聲地說:“你拿著東西先走”
董珊搖了搖頭,我沒時間勸他了,樸吱吱那班人已經衝過來扒我的外套了,還有人用力地揪著我的頭發、掐我的手。董珊在一旁急的用手中的黃金搭檔砸他們。這一刻我有點兒後悔沒有買下腦白金,腦白金砸上去可比黃金搭檔痛多了。
我邊反抗,邊講手中的牛奶向砸向身邊的人。我的頭發被揪住,我不得不低下頭以減輕疼痛,牛奶砸到誰都看不到,隻顧著砸,心想打到一個是一個。
我的另一隻手緊緊地抓著外套的領口,防止衣服被他們扒掉
“扒她的褲子!看她護上麵還是護下麵!”
他們不停地摳我的手,在我的手上摳出無數指甲印,終於他們無奈地放棄了原先的攻擊,試圖用這種方法讓我投降
那幾個男生不敢動手,其他幾個女生跟著樸吱吱一起伸出手來,果真要把我的褲子。我整個人就像瘋了一樣,抬起腳就朝她們揣了幾下,傷痕累累的手閃電般地撕開牛奶盒,拿出一盒又一盒的牛奶,朝樸吱吱她們的臉砸去。
這比黃金搭檔砸得痛多了,那些人發出慘痛的叫聲。有些牛奶因為我砸的太用力了,盒子裂開了,牛奶流了他們1身;有些牛奶因為我砸的不夠用力,堅硬的盒角撞疼了他們,最後掉在地上,白色的液體撒了一地
董珊見狀,在困住他的男生的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往他的跨下踢了一腳,讓後跑到我身邊,和我一起拿牛奶砸人。一箱牛奶一共才12盒,很快就沒了。趁樸吱吱他們忙著躲我們扔過去的牛奶,沒有衝上來,我丟下手中的空盒子,拿著最後一瓶牛奶,拉著董珊就往馬路中央跑。
j就像拍警匪片似得,我和董珊在大街上橫衝直撞,很多司機不停地咒罵我們,我們卻置若罔聞。這一刻隻想逃命,還在乎那些做甚
要比逃跑,樸吱吱他們自然沒有我和董珊熟練。他們人多,穿馬路不方便,其中幾個追了我們沒多久,最終被輛車堵住了,憤憤地朝我們咒罵著
跑了一會兒,正好看到公交車站旁邊聽了一輛公交車,我們沒看是幾路車,直接轉了進去。車門極快滴關上,載這我們從樸吱吱他們的眼前經過,董珊朝他們得意地比了個‘弱’的手勢,我看到了樸吱吱氣得跳腳的樣子,莫名地覺得很暢快,隻是身上隱約有寫疼。
車上的人想看到瘋子似的看著我們,通過車窗的玻璃,我們能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卻忍不住笑了起來。這種劫後餘生的喜悅,不是其他人懂的。
我講最後一瓶牛奶拆開,和董珊2個人分著幾口喝完了,望著對方快樂地笑著。
我們打了一個很漂亮的勝仗,不是嗎?
“糟了,貨箱你?靈耳,你拿了嗎?”董珊突然驚叫起來,焦急地問我。
我們身上除了這幾瓶牛奶,什麼東西都沒有,就連之前買來送禮的黃金搭檔也被董珊砸沒了,真不知道該說倒黴還是慶幸。
“怎麼辦?這次貨又要丟了嗎?我們最近怎麼這麼倒黴啊?”董珊難過地搓著手說道我抿緊嘴唇,將被樸吱吱他們的指甲摳破皮在流血的手插進了外套的口袋裏,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號。突然,我的指尖觸碰到了什麼東西,我掏出一把帶牌子的鑰匙,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忘了嗎?我們一進商場就吧貨箱所在儲物櫃裏了,鑰匙還在這裏呢。”
董珊拍著胸脯鬆了口氣說道:“還好,我還以為剛才也被我砸丟了呢”
在那麼混亂的情況下,思維也會出現錯亂吧。
車子駛了2站,我們才注意到聽廣播的通知。下一站就要繞道了,不能回到我們家了,於是我和董珊就在這站下了車
“又要走會家了。”我望著已經黑下來的天空,哭笑不得地說奧
董珊拉了拉我防在口袋裏的手,問道:“靈耳,你現在去不成林嘉瑞爸爸的生日宴會了吧,時間都過了,而且禮物都沒了”
我拿出手機看了看,沒想到已經晚上7點多了,天知道我們在商場裏折騰了多久。
“去不成了,我現在這樣還能去那裏啊?“我自嘲地說道董珊突然拉住我的手,目緊緊地盯著我在流血的手背,皺起了眉頭
“樸吱吱他們也太狠了吧?吧你的手弄成這樣了!靈耳,你一會兒去消消毒,不然會的破傷風的。”
“恩,我知道了”
我將手從董珊的手中抽了出來,破皮出不小心碰到了董珊的指尖,我疼得不禁咬住了唇。
董珊看到我這個樣子,眼睛紅紅的,說道:“靈耳,你怎麼這麼苦啊?老頭都沒讓你過過好日子。”
我朝他笑了笑,眨了眨酸澀的眼睛,淡淡的說道:“老天一會讓我過上好日子的”
是的,老天爺以後會讓我過上號日子的,哪怕是自欺欺人,我也騙了自己10年
半路上,我接到了林嘉瑞打來的電話他問:“靈耳,你怎麼還沒來酒店,路上出什麼是了嗎”
他的聲音很平和,像長輩一樣詢問我的狀況。
我看了一眼聲旁好奇地看著我的董珊,吸了口氣,回答道:“明天學校有數學競賽,我參加了,今天一直在做題,忘記時間了”
總不能如實說我剛才和別人打了架,還吧原本改送禮的東西都扔了,讓自己弄的一聲狼狽吧
林嘉瑞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到:“你在撒謊,對吧?我能聽到你聲旁的汽車鳴笛聲,你在外麵,不是在做題。靈耳,你是不是還在為我打你的那巴掌生氣?”
沒有什麼生氣不生氣,他不提,我都快忘了那件事,可他一提,我發現全身上下都疼痛起來,心裏很難受
是的,我承認我還在意林嘉瑞打我的那一巴掌,我承認我見到林嘉瑞或者是季杭時都會覺得尷尬,但是這次沒去生日宴會真的不是因為這些
“靈耳,你沒事吧?”見我急切地掛掉電話,董珊擔憂地問我
我搖了搖頭,朝她基礎了一抹笑容,說道:“我能有什麼是?快走吧,天都黑了。”
05
董珊不放心我,硬拉著我去附近的藥店買了消毒水,幫我處理好傷口,塗了藥膏才作罷。
“董珊,你也被打了好幾下,回去看看哪裏傷到了,有淤青的話用熱毛巾敷一下。”我拉著她的手提醒道。
董珊大大咧咧的朝我甩了甩手,說道:“知道了,你照顧好自己吧!對了,葉瀾的那幾張信用卡怎麼辦?你打算還給他嗎?”
“當然要還,不僅要還,我還要去他家當著他阿姨的麵還給他。他阿姨一知道是樸吱吱花的錢就不做聲了,我非要讓她開口向我道歉不可。”我咬牙狠狠地說道。
“要不要我明天陪你一起去?”董珊問道。
我搖了搖頭,拒絕道:“別了,其實我自己心裏也沒底。我主要是去還卡的,葉瀾的阿姨會不會向我道歉,我還不知道呢!說不定我連葉瀾的麵都沒見到就被轟出來了。你去擺攤吧,別和我一起受罪了。明天賺的錢全算你的。這幾天賺的錢你都沒拿。”
“錢的事以後再說,那我就不陪你了。明天我也不去擺攤,這周作業比較多,我還沒做完。”董珊無奈的說道。
“嗯。”在小區門口和董珊分別後,我回到家裏。我把商場存物櫃的鑰匙給了董珊,明天她會去拿貨箱。我要做的就是回去好好休息,今天真的太累、太刺激了。
回到家,我看見家門口有人弓著身子不知道在幹什麼。我一開始還以為是我媽,仔細一看才發現是以前的老鄰居郝阿姨。我瞬間意識到不常來的她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阿姨。”
我輕輕地叫了一聲,郝阿姨聞聲轉過頭來,圓潤的臉上油光閃閃。她看著我,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靈耳,你回來了啊!你媽怎麼不在家啊?”
我要出鑰匙打開門,請她進屋她一開始還難為情的不願意進去,說我媽不在家,她就先走了。
“阿姨,您有事也可以和我說,我可以轉告我媽。”我耐著性子淡淡的說道。
“那好吧!”郝阿姨說完,便不再客氣,走了進來。
我的手上塗了藥膏,倒開水不方便,家裏還有幾瓶牛奶,我索性拿了一瓶放到郝阿姨的麵前,不好意思的謊稱家裏沒開水了。
“沒事,我不渴。”郝阿姨說道,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我們的房子,“你們這裏還沒怎麼裝修啊,都好幾年了!”
我站在一旁點頭附和道:“是啊,您也知道我們家是什麼情況,哪有錢花在裝修上?”
“唉..。”郝阿姨歎了口氣,目光落在我的手上,驚愕的問道,“靈耳,你的手怎麼了?”
“被蟲子咬了。”我撒謊道。
郝阿姨又歎了一口氣,說道:“靈耳,你自己也當心點,你把爸媽都不在家,沒人照顧你。我一直想不明白,你爸媽這麼能幹,你爸怎麼就一時犯糊塗要去賭呢?現在欠了那麼多債,有沒錢還。”
我覺得可笑,不就是他們借他高利貸,他才有錢賭嗎?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思。不過我也很感激他們,最起碼他們不像其他要債的人,會拿刀追著人砍。
“郝阿姨,你有話就直說吧!該懂的事我都懂。”我低著頭說道。
“好吧,靈耳,阿姨就和你直說了。你爸一共欠我們十八萬,現在加上利息有二十幾萬了。我們家也沒什麼經濟來源,你輝輝哥年紀也大了,該娶個媳婦了,我們總得給他買套新房。上海的房價你也清楚,沒有一兩百萬根本買不到,所以,如果你爸媽有錢,就讓他們先還點給我們吧!”郝阿姨摸了摸下巴,語速較快的說道。
我知道,這不過是他催債的借口而已。畢竟鄰居一場,他也不想撕破臉,所以才會拿她兒子說事。其實他來催債沒有什麼不對,這幾年我爸媽確實沒還過那筆錢,賺的錢光還貸款就差不多了。
“我會和我媽說的。”我點頭說道。
“那就麻煩你了,靈耳。你郝叔叔臉皮薄,不還意思跟你們開口,我也是沒辦法才過來跑這一趟的。你和你爸媽說說,看看能還多少,真拿不出來的話,年底把利息還了也行。”郝阿姨從椅子上站起來,理了理衣擺說道。
我將她送到門口,看著她走進電梯後才關上門。整個房間的氣壓莫名的變低了,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站在陽台上,吸了好幾口氣,胸口還是很悶,仿佛有一座大山壓在我的身上,讓我直不起身來。這種不如意的日子何時才能到盡頭呢?
媽媽下班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我還沒有睡,在房間裏做作業。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我放下筆,從房內走了出來,正好看到媽媽開門進來。
“靈耳,你還沒睡啊?”媽媽手裏領著包和幾個塑料袋,塑料袋裏裝著賓館的客人吃剩的菜,很多菜都是極好的,(容我插一句,葉大你也看甄嬛?!)丟了浪費,媽媽和其他工作人員常常會把它帶回家。
“媽,今天郝阿姨來我們家了。”我將目光從塑料袋上收回來,看著媽媽說道。
媽媽的眼神立刻暗了下來,表情看上去很是凝重。她將包丟在了餐桌旁的凳子上,領著塑料袋走到冰箱旁,將食物放了進去,轉身過來問我:“她說了什麼?”
“她讓我們先還點兒錢給她,說是要給他兒子買新房。”我如實轉告道。
媽媽咬著嘴唇沒說話,默默的望著天花板上的白熾燈。
“媽,我們家還有錢嗎?”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媽媽沉默了一會兒,轉過頭看著我,說道:“你先回房睡覺吧,錢的事不用你操心,我去給你爸打個電話。”
“我爸應該拿不出錢。”我小聲嘀咕了一句。
媽媽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我是打電話求他別再賭了,我知道他現在身上沒有錢。”
我被她推進了屋,再也無心做題。她的聲音從外麵的陽台上傳來,她在和爸爸通話,語氣不太好,聲音有些哽咽。
她說了很多話,我坐在房間裏靜靜的聽著,臉上麵無表情。
媽媽說:“靈耳已經長大了,成績又不差,眼看就要上大學了,你總得籌點錢為孩子想想。我現在不求你賺多少,隻求你慢慢的把債還了。想想人家的孩子,十七八歲都伸手問家裏要錢,想要什麼就能買到什麼,而我們家靈耳,不但不問我們要錢,和自己去擺攤,學費都是自己賺的。我雖然嘴上不說,但看這下雨天下雪天,她還和小芳家的女兒去擺攤,我心疼啊!就算是領養的,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們隻有她一個孩子,去什麼都給不了她..嗚嗚..。”
聽著媽媽的話,我的眼淚忍不住順著臉頰滑落下來。我吸了吸鼻子,伸出手胡亂的擦了擦眼淚。
媽媽,沒事的,我不覺得苦,一點兒也不覺得。我不羨慕人家,一點兒都不羨慕。我很好,真的很好。
“你知道?你每次都說知道,每次都說不賭了,你是真的知道嗎?你也心疼孩子,那你為她做了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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