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二那邊，卻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回應道：“還沒，不過快了。”
“嗯……那你早點休息，我先睡了。”
方長說完，黑暗中窸窸窣窣地翻了個身，不再言語。
而馬二，則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處，眼神中透著無人知曉的迷茫。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咬了咬牙，心中暗歎一聲，同樣翻身睡了。
於是一夜無話。
第二天，方長悠悠醒轉的時候，發現自己身邊的地鋪上隻剩下一條被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至於馬二卻已然不見蹤影，想來是晨練去了。
方長揉了揉眼睛，掀開被子翻身坐起，下意識地想要先去洗漱，結果很快他便意識到，這裏是塞外荒漠，不是在中原。
也就是說，缺水。
天啦嚕，不能洗漱的話，這日子要怎麼過啊！
方長穿好衣服，掀開帳篷走了出去，卻正好撞見了急匆匆走來的安逸。
“誒，安逸師兄早上好啊。”方長衝著安逸打了個招呼。
“不，一點都不好。”安逸的臉色有點難看，“我剛剛收到消息，你的行蹤暴露了。”
方長一愣：“啥？”
“雖然我們早就考慮過這種情況，卻沒想到來得這麼快……今天早上的時候，武林盟已經貼出消息，並且還公布了你現在的具體位置。如果不出意料，很快就會有數以百計的門派動身前來。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武林盟……絕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
安逸麵色肅然，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換而言之，咱們要做好決戰的準備了。”
“決……決戰？”方長大驚失色，“你把形勢說得這麼嚴峻我一時間有點接受不了……”
說話間，拂塵和蘇朔也朝著這邊快步走來。聽到方長的話，蘇朔沉聲道：“安逸他並沒有誇大其詞。如果連武林盟都加入進來了的話，那麼就代表著皇室也開始出手了。對我們飛茅派……不，對我們飛茅軍來說，這就是一場決戰。”
拂塵微微一頷首：“無論如何，飛茅軍作為一支軍隊，即便我們所有人都隻聽從安逸指揮，但名義上我們終究還是隸屬於大宋的軍士。無論是誰，如果被安上了包庇禍亂的罪名，那就可以說是問題相當嚴重了。”
“不過既然皇帝沒有派軍隊前來，就說明這件事情還有轉機。”安逸說道，“隻要這次我們能夠守住方長，那麼以我對皇帝的了解，他是不會再有什麼大動作的。畢竟，如果武林盟的真實背景暴露，對他來說也是種巨大的損失。”
方長低著頭思索了好一會兒，忽然抬頭問道：“為什麼武林盟會突然得知我在這裏的消息？我覺得我這一路上已經隱蔽得很好了啊，連趕路的時候都盡量往窮山僻壤走。理論上來說，應該不會有多少人發現我才對。”
對於這個問題，安逸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眼神中盡皆透著凝重。
最後，還是安逸開口說道：“小方長，你還記不記得，你第一次來飛茅派的時候，我曾經拜托過你一件事。”
方長略一思索，隨即驚然：“你是說……內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