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未嚐不是種辦法。”燕宕山說道,手下攻勢不減。
“得,算我怕了你了,我趴下行了吧?”
眼看著燕宕山又一次朝著他攻來,風平樂幹脆也不躲閃了,直接光棍地往地上一躺,擺明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燕宕山的掌心猶自帶著淡綠色的毒氣,這是他們五毒教的獨門功法,其名為噬心掌,若是一掌拍中,毒氣便會在頃刻間順著毛孔侵入對方體內,伴隨著血液流動遊遍全身,最後直逼心髒。
關於這一門掌法,風平樂自然是聽說過的。眼看著燕宕山的掌心不斷逼近,如果說心裏不緊張,那肯定是假的。所以風平樂隻能閉上眼睛,努力安慰自己:“沒事的,我都已經表現出這樣的態度了,想必這位燕教主也不會真的為難我這麼個小輩……”
啪——
這是肉掌拍在風平樂身上所發出的悶響。
風平樂難以置信地睜開眼睛,正好看到麵無表情的燕宕山,以及那牢牢按在自己胸口處的粗糙肉掌。
氣氛一時之間變得有些尷尬。
“……你怎麼不按套路出牌?”風平樂一臉懵逼。
“我沒想到你真的會傻到不閃不避。”燕宕山老實地回答道。
風平樂聞言,幾乎要哭出來了:“我……我哪知道你會真的一巴掌拍下來啊!分明我才剛剛二十出頭,大好的年華啊,怎麼就莫名其妙的交代在這兒了呢……爹!娘!孩兒不孝哇!”
好吧,這大兄弟真的哭了。
燕宕山看著眼前這個一言不合就哇的一聲哭出來的青年,一時間也有些不知所措,老半天才憋出來一句:“我剛剛已經把內力撤去了。”
“誒?”風平樂嚎啕大哭的勢頭為之一滯。
他趕緊運起內力,遊走身周,反複確認之後發現,的確像燕宕山剛才說的那樣,他的體內並沒有任何毒氣侵入。
這一發現,讓風平樂沉默了許久。他默默地抬起衣袖,把臉上的淚水擦拭幹淨,委屈巴巴地看著燕宕山:“這下信我了沒?”
燕宕山的臉狠狠地抽搐了一下,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風平樂趕緊起身:“喂!你就這麼走了?把我玩了騙了這麼遠,現在一句話都不說就想走?哪有你這麼當教主的啊!”
燕宕山腳步頓住,卻沒有回頭,隻是說道:“接下來的事情,自然會有人來找你言明。”
說罷,他便徑直離開了,任憑風平樂再怎麼叫喚也沒有停下。
風平樂看著燕宕山的背影消失在過道拐角,眼睛眨巴了幾下,低聲自語道:“這就算糊弄過去了?真是的,害我麵子都丟盡了,這筆賬遲早要在雲離那小子身上算回來!”
他一臉不爽地起身,拂袖就要回客房,但轉念一想之後,他卻又止住了腳步,回身將桌子上那杯沒喝完的陽頂春一飲而盡,臉上露出了滿足的微笑,這才施施然地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