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在場的人之中,最懵逼的人到底是誰,那麼排除掉那個剛剛嘚瑟了一會,隻是喊了句“還有誰”就被莫名其妙地放倒的漢子,剩下的就是某個端著小木人,眨巴著眼睛一臉不知所措的方姓男童了。
“那個……我想問一下,你剛剛幹了什麼?”安逸沉默片刻,幹巴巴地憋出一句話來。
方長茫然地看著還倒在地上抽搐的漢子,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木人,滿臉心虛地回答道:“如果我沒搞錯的話,可能……是這個小木人自己先動的手。”
“呸!這種話都說得出口,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方長!”安逸忍不住跳腳喊道,“你自己說,現在你把比賽搞砸了,接下來怎麼辦!”
方長不滿地盯著安逸,毫不退縮地回擊道:“還不是因為你問我小木人有什麼用,我才演示給你看的麼!”
安逸氣急:“那你也不能對著比賽弟子放冷箭啊!你們乘……咳咳,你師傅難道就是這樣教你的嗎?!”
對於安逸的這句話,方長竟然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這才回答道:“我師傅的確是沒這麼教過我啦……不過我大師伯就是這麼教導我的,他之前跟我說,如果能在背後耍陰招,就絕不正麵硬肛。”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其實我覺得大師伯說得挺有道理的。”
安逸冷笑:“既然這樣的話,那今天下午的比賽你上去打啊!有本事下午你也耍套陰招出來啊!”
“我了個大槽,你居然讓一個十歲的孩子上台跟別人打架?你還有沒有良心啊!”
“我呸!我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孩子!”
眼看著在眾目睽睽之下,堂堂飛茅派掌門竟然和一個孩子吵了起來,一旁的大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趕緊上前幾步,在兩人旁邊低聲喊道:“掌門……掌門,要注意形象啊,大家都看著呐!”
安逸一愣,趕緊扭頭朝著台下看去,正好看到所有弟子那目瞪口呆的表情,心中暗道不好。
雖然他身為飛茅派掌門,但平日裏他幾乎都是呆在自己的小院子裏偷懶,又或者是帶著大黑一起外出遊玩,對於派內的事務,他一向是交給一幹長老以及拂塵和蘇朔來進行管理。這樣一來,派內弟子對安逸的了解其實並不是很深,而正是因為所知甚少,所以在大家的心目中,安逸的形象其實還是比較高大的。然而現在,當大家目睹了眼前的這一幕之後,心裏安逸的高大偉岸的形象不禁開始變得搖搖欲墜起來。
這貨……怎麼看都覺得不靠譜啊!
興許是看到了大家懷疑的目光,安逸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來穩固一下當前的局麵,於是他幹咳了幾聲,沉聲道:“由於這次選拔出現了一些小小的意外,本掌門決定,重賽一場……”
這話剛一出口,台下的弟子們的臉上便紛紛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似是根本沒想到安逸居然會做出這麼不靠譜的決定。
好在安逸怎麼說也是一個懂得察言觀色的人,看到場下弟子們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對勁,他連忙改口道:“……重賽一場,這當然是不現實的了,畢竟大家在剛才的比拚中也消耗了許多內力與體力,如果再賽一場的話,不僅有失公允,而且就算最後角逐出了勝利者,也不一定能替飛茅派拿下下午個人賽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