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天,容靜姝蹲在一個小窩棚裏麵,雙手放在嘴邊哈著氣,爭取增添一些的熱量。
可惜,沒有任何的用處。
窩棚四處透風,勉強的能夠在天氣晴朗的時候避避寒。
可現在,寒風冷冽,外麵飄著鵝毛大雪。冷風順著窩棚沒有封住的四周竄了進來,吹在容靜姝的身上讓她瑟瑟發抖。
有誰能夠想到,在幾天前的時候,她還是榮國公府最矜貴的嫡長女,是皇上親封的鄉君!
誰看到她不得恭恭敬敬的喚她一聲鄉君?!
可自從大長公主去世之後,她們家就失去了庇護。一夜之間就因為莫須有的罪名,被皇帝抄家關進了天牢。
若不是紅玉劃傷了自己的臉,趁著抄家時候的動亂替代了她,恐怕此刻她也被抓緊了天牢,怎麼可能逃得出來?!
怎麼可能在崔嬤嬤、保護之下從榮國公府逃出來,躲進著難民營裏!
她恨!她的心裏滿滿的都是仇恨!!!
恨皇帝不分由說的冤枉他們,更恨嫁禍給她們家,將通國判敵的信件藏在她們家的人!
如果不是有人蓄意謀害,她們家怎麼可能變成這樣!
此刻窩棚裏麵隻有容靜姝,崔嬤嬤則是出去打探榮國公府的消息。
想到代替她而把自己臉劃的麵目全非的紅玉,容靜姝的眼眶紅了一圈。
可她現在不能倒,她倒下去之後,榮國府是徹底沒有了翻身的機會了!
她要活著,拚勁全力的活著。隻要父母兄長都還沒有死,就一定能夠有希望!
她們榮國公府清清白白,怎麼可能會通敵叛國!!
她現在不能夠膽怯,她不再是被父母兄長寵溺生活的榮國公嫡小姐。她不能夠害怕,榮國公府滿府一百多人的性命都掌握在她的手裏!
她要平反!
容靜姝神色麻木,仿佛呆滯了一般,就那麼一直的重複著哈欠暖手的動作。
一夥身穿官服,腰帶佩刀的人迎麵走來。讓周圍難民們一樣退到一旁低著頭不敢說話,生怕被注意到。
路兩邊的難民人很多,沒有人敢衝上去找不自在。
為首的官兵看到容靜姝直接的擺了擺手:“給我抓起來,押走!”
容靜姝的頭上被套了個麻袋,眼前一片漆黑,被帶走了。
她應該馬上就要在天牢裏見到母親了吧?還有那麼頂替她的紅玉,到頭來兜兜轉轉,還是沒有逃出去。
聽著外麵的人開口說了一聲:“到了。”
什麼也看不見的容靜姝心裏突然產生了一分的驚慌,到了是什麼意思?不是抓她去天牢的嗎?!
頭上罩著的麻袋被拿掉,一陣刺眼的光芒讓容靜姝一時睜不開眼睛。微微適應了之後,她才能夠看清楚這裏是什麼情況。
一所破廟,而她的麵前站著兩個人!
冷芷幼和王雨纓!!!
是她們?!
那些官兵是她們的人?!
“寧王妃殿下,屬下已經把人給抓來了。”為首的官兵點頭哈腰的對著冷芷幼說著。
“嗯,辛苦你們了,”冷芷幼示意著丫鬟給賞錢,“雪柳,賞。”
“多謝寧王妃殿下,那屬下就領著兄弟們告辭了!”拿了賞錢的官兵興高采烈的離開了。
“崔嬤嬤?!”
在他們交談的時候,容靜姝的目光落在五花大綁跪在她對麵的崔嬤嬤,驚慌失措的喊著。
崔嬤嬤嘴裏被塞著一塊布,衝著容靜姝一個勁兒的搖頭嗚咽的說著。正好被王雨纓看了個正著。
“該死的老奴才!”王雨纓上前狠狠的在崔嬤嬤的臉上打了一巴掌,將塞在崔嬤嬤嘴裏的粗布打掉了出來,“在寧王妃的麵前,這裏是你說話的份嗎??!”
王雨纓的一巴掌,打的崔嬤嬤臉頓時紅腫了起來。崔嬤嬤往地上啐了一口血,惡狠狠的瞪視著王雨纓:“王小姐!榮國公府帶你不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