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海邊漁村中州大地,數萬裏寬廣,大國有三,北為大趙,中為大齊,南為大順,小國十數依附大國,互相征戰合縱連橫……
中州土地肥沃,人傑地靈,數萬年來不知幾多奇人異事,數不清的英雄豪傑上演了無數傳奇故事。更有那仙神佛道妖魔鬼怪出沒其間,或普濟世人或禍害鄉裏。
話說大齊國東南海邊三江郡之東江縣楚家村,該村十戶之中八九為楚姓,世代以打魚為生,民風淳樸,販賣到就近的三江郡東江城。靠海吃飯倒也衣食無憂,除了每年夏秋兩季吹幾次台風,下幾場暴雨之外,也算是安居樂業。該村依山而建,山腳一條小河直流入海,將漁村一分為二。
此時正是春夏之交的一個下午,腥鹹的海風緩緩吹來,一個精瘦的十來歲少年,膚色微黑,五官卻是端正,除了微黑的皮膚,倒也算個美少年。少年正手拿竹筐赤著雙腳,在沙灘上拾著生耗螃蟹,同時不停的張望著大海。遠處海麵一艘白色船帆緩緩露出海麵,似是一艘大型漁船模樣,少年驚喜的拿著竹筐往山坡上的土屋中跑去,未跑幾步隔的老遠就大叫大喊道:“阿母,阿爸回來拉,阿爸回來拉!”
少年腳下生風,跑的飛快,十數息的工夫就跑過了半裏地到了土屋門前,屋內灶台上正生火炒菜的胖婦人頭也不回道:“知道拉,瞎叫喚什麼,快去河邊打桶水來,等下燒熱了給你阿爸洗洗。”少年憨厚的笑了笑回道:“好勒。”拿起屋角的木桶往河邊一顛一顛的就跑去了。不一會兒,少年就打了一小桶水回來,這時漁船也快要靠上岸邊的小碼頭了。少年將水放到灶台邊上撒開腳丫子就往碼頭跑去,後邊婦人喊道:“慢點跑,別摔到了。”
碼頭邊上,漁船靠岸係住纜繩,一個黑壯的中年大漢正和其他幾個漁民將幾大桶海魚往岸上搬運,看見少年了跑過來,露出笑臉一把將少年抱了起來:“雲飛,看看阿爸這次打了幾百斤魚呢,趕明兒賣了錢,就可以送你去蔣先生那裏讀書識字去。”這中年漢子叫做楚雄,少年是他兒子楚雲飛,楚雄是方圓數十裏內都有名的捕魚好手,這次出海三天,運氣非常之好,賺了個盤滿缽滿回來,心情大好,決定就送兒子去城裏教書匠蔣夫子家立上學。要知道,方圓十幾裏七八家村,能去城裏蔣夫子家上學的可也隻有十幾個家鏡好的小孩子,楚雄希望兒子將來能讀書認字,運氣好考個功名,即使運氣不好,最少也能到城裏做個書匠,不用像自己一樣在海裏漂一輩子做漁夫。
楚雲飛可不知道這麼多,隻知道這次阿爸打了這麼多魚,能賣很多錢,怕是新衣服糖葫蘆樣樣能少不了了。至於到蔣夫子家裏讀書,到也是不錯,要知道村長家的小子也在蔣夫子家讀書,每次回來都是牛皮哄哄,誰也不放在眼裏的。如果自己也能去讀,那以後自己也可以牛氣起來,“讀書人”在村裏可是很身份的。
楚雄抱著兒子回到家裏,洗了個熱水澡,要知道在海上泡了三天,那身味道可真不好聞。一家人一起吃了晚飯後坐在門口歇息,閑聊些東家長西家短的,天黑下來後一家子就上床歇下了。
第二天一早,楚雄喊醒睡懶覺的雲飛,吃過早飯,帶上雲飛和同村四個青壯年推著板車帶魚到東江城去販賣,走了一上午山路,遠遠望見那高大的城牆,熙熙攘攘進出城門的人群,門口幾個懶散的士兵東倒西歪的看著人流。一行人加快了腳步,來到城門口,望著城門上碩大的“東江城”三個大字,楚雲飛開心的笑了。以後就可以在這裏讀書了,從小到大,他還隻是兩年前過年來過一次,這還隻是第二次進城而已。東江城內街道寬闊,可以並行兩輛馬車,兩邊店鋪林立,熱鬧紅火。雲飛東張西望兩隻眼睛看不完的希奇。楚雄將三大車的魚送到了集市將魚賣給了魚販,經過討價還價,換來了十幾兩白花花的銀子。一行人大呼小叫的進了街邊的老字號“十裏香”酒樓,剛坐定,酒樓小二就一路小跑了著過來問道:"幾位爺,吃點什麼?"楚雄點點頭:“來五斤熟牛肉,兩盤小菜,三斤老酒,要快。”一邊摸摸雲飛腦袋說道:“飛兒,等下帶你去量幾身新衣裳去見蔣先生。”
楚雲飛笑著點點頭,等菜上桌,幾個人胡吃海喝了一頓,結完了帳,就往成衣鋪走去。在衣鋪裏,每人量好尺寸就坐等新衣了,等出了衣鋪,幾人都換了身新衣,旁邊幾個青年和楚雄打了個招呼,拿了楚雄分給他們的幾兩碎銀就不知道跑哪裏玩去了。楚雄帶著雲飛來到一條幽靜小巷,巷口一棵三人來高的榕樹,幾隻小鳥在樹上吱吱叫喚,內裏一棟青磚小屋中傳出小兒的朗朗讀書聲。父子二人來到屋前扣門,門開開後,隻見一個清瘦的五旬老者,半白的頭發插著碧玉發髻,個子不高隻有楚雄齊肩,麵容清瘦,雙眼卻是神光內斂,留著一撇山羊胡子,身穿一件青布長袍,看上去頗有出塵之意。見到二人微笑開口道:“是楚雄啊,這就是你兒子雲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