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青梅來了(一)
初夏的早晨,天微微有點亮。高一被手機的鬧鍾給鬧醒了。他睡眼朦朧的把手機的鬧鍾給關上,急急忙忙的穿衣服,然後到隔壁的洗手間匆匆的把胡子刮了一下,刷完牙,草草的用手攏了攏頭發。連鏡子都懶得照一下,就走出了洗手間。這都是典型技術理工男的做派,對於自己的形象遠沒有對於遇到的技術問題感興趣的多。可能從高中選擇理科開始就注定了這樣的生活吧,理科的學生,男生多,花大把的時間去整理自己的外表對他們來說根本沒有解決一道難題在同學中間引起的驚呼和崇拜來的爽。久而久之,形象對於他們來說已經無關緊要。他們心裏的偶像也樣有個性,卻不是拿自己的頭發較勁的熒幕帥男,而是皮爾蓋子,愛因斯坦,不怎麼會打理自己。卻會打理世界。
今天本來可以睡個懶覺的,要不是那個死丫頭來,真是的,高一自己嘟囔著。他嘴裏的死丫頭,是老家鄰居的女兒,叫戴玲玲,小的時候定的娃娃親,其實他們兩家直接沒有像電視上的狗血劇那樣,誰欠誰的,就是兩家關係好,戴玲玲父親是工人,母親是農民,所以家裏的地基本上戴玲玲的父親幫不上忙,時不時得就要讓高一的父親去幫忙,高一父親是地地道道的農民,所以平時手頭緊的時候要少不了戴玲玲家接濟,就這樣一來二去,兩家走的比較近。再加上兩家都是一個孩子,所以定個娃娃親,兩家都有兒有女。
戴玲玲比高一小兩歲,所以這回兒,她還在上大三,高一大學畢業兩年啦,跟上海的同學合夥開了這個電腦維修店,同學叫劉峰,上海本地人,父母給他找的工作不願去,就讓父母給租了這間門麵,兩個人就幹了起來。劉峰基本見找人,出了泡妞就是在泡妞的路上,紈絝子弟。所以小店的生意都落在高一的身上,做為一個山東人,骨子裏留著實在,錢啊,賬目啊,都弄的實實在在地,這讓劉峰的父母很是放心。
臥室是從小店隔出來的,就是一張床的大小,衣服就堆在床上,每次睡覺都像是一頭紮進衣服了。穿過臥室,走出小店門口,把玻璃門打開,卷簾門拉上去,然後再把玻璃門關上,把卷簾門關上。高一忽然覺得怎麼這麼繁瑣,以前開門沒這麼麻煩。邊琢磨邊走。以前開門沒這麼麻煩啊,能不能像個辦法不這麼繁瑣啊,理工男本性又一次暴露。忽然之間拍了一下腦門,以前隻是早上起來開門就完事,出去的時候隻要關上門就可以,從來沒有開了門直接關門走人過,想到這裏自己都噗嗤笑了一下,腦子真的有時會短路的。
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看看天,高一忽然有了一個疑問,為什麼要把這時的天的顏色叫魚肚白呢,小時候家裏條件不是很好,平時根本吃不到魚,過年的時候也隻是買幾條鹹帶魚,所以一直以來對於魚肚白這個詞一直不怎麼理解,可能寫這個詞的人魚吃多啦,看見魚就想吐所以對魚肚子記憶深刻吧。倒了三趟公交車後終於登上去火車站的公交車,車上寥寥幾個人,都睡眼朦朧的。司機看上去卻精神的多。這讓高一放心了不少。坐下以後眼睛一閉就又睡過去啦。
高一對於戴玲玲的到來一點也不感冒。知道她在大學談戀愛。家裏人也都知道,孩子大了以後家長慢慢的明白,他們有他們的生活,自己強加給他們的不一定正確,所以也就不再提這事啦。高一上大學時也談過一個女朋友。剛開始想認真談呢,可是考慮到自己是從農村來的,自己都不好找工作,女朋友的工作更是沒辦法解決,所以高一跟女朋友也沒有太深入的發展,也就是說剛開始不久就明智的結束啦。
自從一九九八年開始大學生畢業國家不抱分配,從農村來的,辛辛苦苦考上大學,本來人生就此完成蛻變,沒想到這一下,弄的他們不知所錯,那個時候私人企業少,大都是國企,以前分配時,國家分了它也不敢不要,這對於農村孩子是莫大的幫助,可是名義上是雙向選擇,其實對於農村出來的根本沒的選擇,進工廠不但要有人,還要交一筆數額不小的進廠費。大部分農村學子畢業後沒有班上,戶口卻成了非農業,家裏沒有自己的地,再加上村裏的人冷嘲熱諷。剛開始那幾年畢業的學生苦不堪言。所以對於高一,這個農村出來的孩子對於在大學戀愛持謹慎態度也就不足為怪了。
迷迷糊糊中,聽見有人推自己,高一睜開眼,司機剛抬起的手正要往下拍,高一“啊”的一聲跳了起來,這也嚇了司機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