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安琪看著手中的範文熙,不由感到好笑。自從他來到東土之後,哪裏都少不了這廢物的身影,簡直是愈挫愈勇,難道他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嗎。對於這麼一個蠢材,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處置。殺了吧,沒那必要,不殺吧,糾纏著也很心煩。
範文熙見他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自己,嘶啞的說:“要殺便殺,老子不怕你。”
“哦?我一直想不明白,像你這種沽名釣譽之徒怎麼還有這等魄力,真是個矛盾的集合。”
“少說廢話,反正你殺了我也跑不掉的,我們的援兵正在往這邊趕來。十幾個人奈何不了你,那幾十個人呢?”範文熙脹的紫紅的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
上官安琪先是一驚,隨即冷笑道:“幾十個人?如果來的都是你這種廢物,來幾百個都沒用。”
“哦?上官公子認為小女子如何呢?”身後忽然傳來幽冷的聲音,使他全身發緊。他的心中更冷,悄無聲息來到他身後不被發覺的之前已經有了一個天一老人,那是他唯一的一次重傷,而這次呢?真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他慌而不亂,背著身問:“敢問前輩尊姓大名,也是為抓我而來的嗎?”
“不是,小女子的目的是你的項上人頭。”
“在下和您有什麼恩怨嗎?”
“沒有,你隻要記住,小女子是清溪劍派當代門主就行了。”
“饒蘭,你不會真的把自己當成大陸的守護者了吧,有點自知之明好不好?”
“維護大陸間平衡是門派創立之初就立下的,小女子隻是奉師命行事,還望上官公子在九泉之下不要記恨。”
“可惡,你就真的以為吃定我了嗎?”
“試試不就知道了。”
上官安琪看著清溪劍派門主饒蘭那雲淡風輕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他向來藐視別人,這還是頭一次被別人藐視,不生氣才怪。可他也清楚的知道,饒蘭既然能統領清溪劍派,實力一定不容小覷,比天一老人還要強得多,難對付得多。看著她拔出了佩劍,上官安琪心中也多了一絲欣喜。比內力他一定不是饒蘭的對手,如果換做劍法的話,嘿嘿,鹿死誰手就未可知了。
饒蘭手中的劍是清溪劍派曆代至寶,掌門的信物—秋泓劍,如水般的劍身卻是散發著森冷的寒光。上官安琪從襄昭王墓淘到的寶貝也不差,劍柄上鏤刻著厲邪二字,漆黑的劍身好像惡鬼的獠牙。武器上分不出高低,自然要從劍法上決勝負。
饒蘭靜靜地看著他,示意他先出手。上官安琪求之不得,舞了個劍花,一套紀夢凝親傳的若柳扶風劍法就施展了出來,美侖美化,美中又帶著殺機。饒蘭臉上閃過訝異的神色,出聲道:“你是紀夢凝的什麼人,怎麼會她的獨門絕技?”
“正是家師!”他口中說著,攻勢卻不減。
饒蘭臉色恢複了淡然:“原來是故人之後,可惜你做下了不可挽回之事,否則看在你師傅的麵子上我還會放過你一次。”
“不勞饒門主費心,我們憑手中的劍分高低吧!”
“看來你還是不死心,當年我和你師傅比過一次,像她這麼風華絕代的人物都不能在我手下撐過三招,更何況是你個初出茅廬的……。”饒蘭忽然呆住了,在她看來本可輕鬆躲過劍招現實中卻避無可避,處處充滿了破綻卻處處沒有破綻,還有什麼比這更詭異的事嗎?
上官安琪一劍削下了她的衣袖,笑嘻嘻的說道:“怎麼樣饒門主?在下的劍法還入得了你法眼吧?”
饒蘭沒有回答,而是撫摸著衣袖破損處,喃喃道:“天人合一?怎麼可能?這絕對不是真的?”
原來,在兵器的世界裏,尤其是劍法,境界才是最重要的,內力隻是一種輔助。境界高道一定程度就會融於自然,出於自然,達到無招勝有招的境界,這就是所謂的天人合一。試想一下,別人不管出什麼劍法,你都可以脫離傳統的束縛很自然的找出應對的招式,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東土能做到這一點隻有年過四旬的武當掌門梅鬆真人,而今天饒蘭竟然從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少年身上看到這種境界,不吃驚才怪。
好在饒蘭是一門之主,修養功夫還是有的,她隻是失神了片刻,就恢複了過來。臉上仿佛罩了一層寒冰:“少年,看來我一開始就低估你了,像你這種人將來的成就絕對不可限量。很遺憾,為了本門的安全,為了大陸的和平,本門主今天不將你抹殺誓不罷休,接招吧。”說完,她將秋泓劍舞了朵璀璨的劍花朝上官安琪衝了過去,對付天人合一境界的高手,任何招式都沒有用,隻能憑借內力硬碰硬或者趁亂取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