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他們之間的相遇稱為“偶然”,一個十分曖昧的詞,無謂誰早一步,也沒有誰晚一步,恰好就是你看見我時,我也看見了你……
--------------------------------題記
泰國?清邁府
沉夜,積雲暗壓。二月將末的時候,還稱不上和暖。一條橫穿北部的國道,屬於郊區,位於清邁府的邊界地帶。
寬碩而寂靜的街路,歸複了它原有的沉默。道路兩側分布著條列交錯的村莊,帶有泰北獨特的格局布調靜謐的坐落著。村裏的人家早已歇下,偶爾一兩輛跑動夜路的機車駛過,沒有嘈雜,那隻是村裏人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入眠曲。或許這樣的夜裏,是該有個好夢的。
沒有轉彎路口的直行國道,一輛銀灰色的保時捷跑車行駛在路麵上。跑車並無顯眼之處,隻是它歪曲的行駛路線,讓人懷疑駕駛它的人是否在處於醉酒狀態。薄夜瑟涼,空氣中漫蕩著這裏特有的氣息。而,在這種特有的氣息中,還夾雜著絲絲血腥的味道。
這時,隻聽“哐啷”一聲,原本路線不穩的保時捷在沒有刹車的情況下直接撞向了街路右側的防護樹上。隨後,車門被打開。踉蹌走下車的並非想象中的醉酒大漢,而是一名看似纖弱的女子。女子,名叫蘇璆。
今晚,這條國道注定不會平靜。在街路的西端,七輛純黑色越野車整齊的呼嘯而來,分外惹眼。越野車的車速不算太慢,車窗皆被搖下。車內的情景雖然看不十分清楚,但隱約可以看出他們是在尋找著什麼。
就在越野車急速行駛的過程中,突然隨著一陣“吱…………”汽車輪胎與地麵劇烈摩擦的刹車聲響起。之後,隻見前三輛車的底盤迅速下沉,然後因為慣性而滑出數米遠的距離。後方四輛越野車的司機反應很是敏捷,發現前方越野車出現異常情況,瞬間打轉方向盤掉頭駛向道路中央,從而沒有導致後方車輛的追尾。
七輛越野車依數被迫停車,車門打開,幾十號人從越野車中下來。他們個個身著黑色,彪悍鬼魅。隨之而來的,是他們身上陰狠貪婪的氣息,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很好的打手。當他們看到柏油路麵上閃著金屬光澤的釘針時,便立刻清楚了剛才是因為輪胎爆了。
他們迅速環繞周圍一圈,由於常年接受訓練而鍛煉出了一雙姣好眼力,讓他們發現了百米遠的距離停著一輛保時捷。其中一個看似領頭的人迅速拔出別在風衣裏的槍,朝眾人招手示意跟上。
打手們來到保時捷前,駕駛座的車門並未關上,看得出車主人有落荒而逃的跡象。而在駕駛座、方向盤、以及車外的地麵上皆沾染著濃重的血跡。血跡還未幹涸,說明離開時間並不長。
“都給我仔細點找!!!頭兒有令,哪怕翻遍整個清邁,也要把那個女人找出來。記住,要活的!”領頭人轉身對眾人說道,語氣中夾雜著黑道獨有的陰狠。
“是!”眾人紛紛拔出槍,四下有序的散開尋找。
街燈昏黃,光暈淺淺的打下來。朦朧的燈光下,依稀現出一個行走十分艱難的身影。夜風習習,輕襲過蘇璆水藍色的襯衫,撩拂起她及臀下的黑色長發。此時的蘇璆有些許狼狽,原本水藍色的襯衫,已被血色浸染成黑紅色。右肩、腹部、後背加起來足有十刀。刀痕不長,但刀口很深。尤其右肩處的兩刀,刀刃幾乎是直插而入。蘇璆纖細的手掌緊捂著右肩處的傷源。汩汩的鮮血緩緩滑過她的五指,漫延在指縫處,如同開了閥的水泵般不受控製。後背上的衣料也被劃得四分五裂,搖搖欲墜的掛在身上,讓人看著有些觸目驚心。
就在剛才,她成功炸掉了某黑道組織老大的宴會席,在老大還未出場之前。所有被邀來賓成了炮灰,自然,所有炮灰都會把這筆賬算在組織老大的頭上。負重傷在身的蘇璆盡管把車開到了國道上,但清楚自己很快會體力不支,所以在行駛的過程中向窗外拋下了釘針,以便爭取更多地時間逃脫。當然最後的確不出她所料,蘇璆在控製不了車的情況下最後直接撞在了道路旁的樹木上。
盡管傷口很嚴重,蘇璆還是盡量利用最快的速度移動。不過一路所留下的血跡正在提醒著她,如果再不找到方式躲避,很快她就會成為那群打手的靶子。蘇璆四處打量了一番,隨即,銳利的目光稍作停留。在離蘇璆不到五米的地方,泊著一輛亞光黑色的蘭博基尼,美眸瞬間劃過一絲光亮。輕彎泛白的唇畔,她以最快的速度向那輛敞篷跑車走去。
蘇璆來到駕駛座的一旁,在車門處上下掃了一眼。目測其距離在自己身高的範圍內,隨後單手撐在門梁處,想要跳進車內。這其實對她來說,並不是個有難度的動作。但因為受傷,讓她手臂用不上力,沒有辦法撐起自己的身體。蘇璆隻能扶住駕駛座椅的頭部位置,動作有些笨拙的跨進車內。
就在蘇璆從口袋取出發針想要啟動車子時,車內突然發出了解鎖的聲音。她立即抬眼望去,隻見一個男人向車的方向款款走來。“我不喜歡威脅人來著。”蘇璆暗自無奈調笑了句,毫無血色的麵龐也染了幾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