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相親(1 / 3)

時間已經過去二十年了,二十年的歲月可以洗去人世間的罪惡、仇恨與記憶;但唯獨抹不去的是心中的那一片火苗。那火光哦!不,那是一場洶洶大火。

至今我閉上眼,仍感到熾烈的火焰撕心裂肺的灼痛;烤肉的焦味、毛發燎焦的嗆鼻刺味,大量的濃煙混雜著汽油點燃的‘嘭叭’聲;還有眼淚落在焦裂的胸膛上,迅速冰點刺骨又滾沸的火點的疼痛感。我的肺被嗆得直感到悶熱的窒息,可這些那裏比得上我心中那難以割舍的愛。至今令我心痛不止呢?胃開始痙摩,惡心、嘔吐又一次襲上心頭、二十年來每回憶一次我便要被這無力的痛楚,再折磨一回!

親愛的讀者,你肯定會說:“既然這樣痛苦的回憶不想它,忘了它吧!”可是你們不知道我罪惡的靈魂,唯有一次次被這無情可怕的回憶一次次吞噬才會一次次稍稍感到上帝對我一絲絲的或是我心靈的稍微放鬆、贖罪!

1995年夏,那一年我高考無望便留在家裏。我的父親是個工頭,別人都叫他耿老板。我的母親是一位善良老實,可憐的女人。我家位於中國西部一水鄉城市的淩河鎮。說道這我隻能告訴各位讀者這些名字地點,因為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故事中涉及到很多地方人名。除了我和他的名字。我最終還是不願牽連到其他人和地。

晚飯的時候,我無意聽到父親說在淩河鎮臨城跨越黃河,將要修一座黃河大橋。而這座橋上的瀝青路麵將由我父親全全承包實施工程。

這之後父親一直忙於工地,不曾回家。有一天,突然聽母親說:“你父親有個同學是搞房地產的,家財巨萬、十分富有。而你父親和他同學都有意結為親家。現在不知道你們這些孩子怎麼想的?說是約好明天在工地附近搞個家庭聚會。讓你們見見。”

我心想這樣陪著父親參加的聚會,又不是一次二次了。任憑什麼理由借口的聚會還不都是為了所謂的父親的事業上的利益,去不去也不是我能說了算的。

正如我的人生裏很多事都不是我能說了算的,我上不上學不能自己說了算;工不工作也不能自己說了算。甚至連自己的姓名也不是自己能做得了主的。

我一度恨透了我的生活,恨我的父親,還有我那可憐又懦弱的母親。生活百般壓力人生充滿無趣,我甚至恨我自己怎麼就無法對父親說:“不”我不願意去,對生活說:“不”我討厭如此乏味的人生,可這偌大的城市,這可以包容一切的大地,卻沒有我的容身之處。沒有人能聽見我內心的呼喊。和落葉聲,流水聲、歌唱聲比起來他們都曾經精彩的雖短暫的生命。許多人都歎息他們美麗的瞬間,可是我卻十分羨慕他們。哪怕生命再短暫,隻要曾經輝煌。大地便伸開她廣闊的胸懷來接納它們的隕落;就像一顆閃爍的星子,在天空劃過它最美最閃爍的瞬間。哪怕隻是一刹那,就已足夠了。可是我永遠不會成為一顆奪目的星子,我是多麼的暗淡無光嗬!我連自己的決定都無法決定!

第二天如約所至,十七歲的我生命如同火苗般絢爛,我多麼渴望有一團火來點燃我內心的寂寞;烘暖我生命的天空。母親為我選了一件火焰般紅火的束腰飄帶連衣裙。母親說:“怎麼十幾歲的孩子卻沒有太多的精神,就像是開的正美的梨花下了一場雨似的。

媽媽看看我。我順了順自然卷的波浪發,並沒有說什麼隻是笑了笑:“我這樣不都像媽你了麼!這樣有什麼不好?這樣才叫優雅,難道像那個狐狸精整天沒事擠眉弄眼的才有活力嗎?”媽媽聽的一頭霧水,楞了一下。

我感到說漏嘴了,急忙改口道:“嗬嗬!沒有的;我是說電視劇裏那些狐狸精。我沒有說什麼哦!媽媽別多心!”

媽媽一瞬間臉上的神色很難看說不清楚,但是我看到她轉過身去抹掉眼角的淚花;雖然她轉回身時強顏笑容說:“女兒有些事你不了解,但是媽媽希望將來你能找個能真正懂你,並欣賞你的人。”

我突然抬起頭問:“這輩子有了解媽的人嗎?”

媽媽笑了,笑的如同冬日的暖陽,我一瞬陷入了那溫暖中;隱隱聽到媽媽如同夢幻般回憶的口吻說:“孩子、媽的這一生就像星星找不到夜空一樣!”

我疑惑的笑了:“星星和夜空不是很近嗎?不對媽媽說話怎麼突然像詩一樣!”

媽媽仍很憂傷道:“星星與夜空看來是那樣注定與般配的事,可看似美麗的結局卻往往是悲傷的開始。”

我說:“是因為星星有可能成為流星,離開天空嗎?那怎麼才能不離開呢?|”

媽媽說:“也許等到星星釋放了它的光與熱燃燒點亮了整個夜空,它們便沒有差距;沒有差異了!”

媽媽帶我到理發店裏把卷發吹直了,又夾上了當時很流行的布帶格子紋的頭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