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那個人叫於一心(1 / 2)

清溪,山澗,一旁是潺潺流水的靜謐,一旁是一瀉千裏的壯麗。

叢林茂密,鳥聲時斷時續。

忽而一隻大鳥盤旋著從天空直直地飛落到清溪與山澗的交接處。

細看才發現平台上,一老一少在對弈,黑白棋子,在棋盤上相互廝殺。

盤旋的大鳥急急下落,一雙小爪輕輕落在白發老人的肩膀上,愉悅地叫喚了幾聲。

老人喜悅地摸了摸大鳥的頭,花白的長須一搖一晃。

大鳥在老人的手心裏慵懶地搖動身軀,很是配合。

小女孩又執黑子吃掉了老人的白子,老人瞧瞧小女孩,又看看落子的地方笑了笑,隨手放下一顆棋子。

小女孩執著棋子斟酌了小會兒,小手上的棋子才緩緩落下,兩人一個專心,一個隨意,棋盤上轉眼間便滿是棋子。

大鳥忽地,盯著不遠處的大樹尖叫起來,聲音尖銳刺耳,像是在警告什麼。

老人放下手裏的棋子,摸摸它的頭,全然一副深知它心的模樣,它垂下頭又低叫了幾聲似乎是妥協了。

小女孩一直盯著棋局絲毫不受外界的影響。

大鳥又盯著那顆樹瞧了許久,轉而看了一眼小女孩後直直地飛到大樹上。

濃密的大樹上一陣翻騰,竟掉下個一個黑衣人。

黑衣人落地後,迅速飛旋起身,拔劍揮舞,大鳥靈巧地躲過,雪白的身子忽上忽下,速度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對陣下來,黑衣人明顯落了下風,身形也見慌亂。

乘那人慌亂間,大鳥抓住那人的臉對著他眼睛啄了下去,一時間,慘叫聲響徹了整片樹林。

許久之後,老人起身走到山澗旁,小女孩跟在一旁,老人捋了捋胡須,蒼老的聲音帶著幾分無奈道。

“之曉,國之滅,家園毀,乃是天意,你積鬱於心,要除其鬱,留一心”。

小女孩垂下頭,眼底閃過一絲悲傷,複而,又直視遠方,小小的身板挺得直直的。

老人看了一眼小女孩,帶著詢問道,“之曉,你的名字對於你太沉重了師傅為你換個名字,你可願意”。

小女孩愣了片刻,緩緩點頭。

老人對著小女孩伸出幹枯的手,小女孩遲疑的將手放在老人的手心。

老人瞧了瞧小女孩,手指在她的掌心畫了幾筆,緩緩道,“人若能守心如一,必有一番驚天動地的作為,便喚於一心,可好”。

小女孩揚起小腦袋,老人的笑容映入眼簾。

她明白,點頭的瞬間,她拋棄的不隻是屬於她的名字,她的家,她的親人,她的責任,都隨著名字的逝去而失去,但她必須是於一心,她也隻能是於一心。

(一)那個人叫於一心“小姐,你又贏了”,銀玲般的聲音從小亭裏傳了出來,佇立在旁邊的兩個男子都垂下頭看著棋盤,青衣男子看眼,他們圍坐在中間的人,眼裏含了絲笑意。

“還沒來嗎,林凡你去看看情況如何”,青衣男子點頭答應,一闔首轉身不見。

“小姐,他到現在還不見人影分明是在玩弄你,你為何還要等下去呢”,銀玲般的聲音似有些抱怨。

“蘇月,不得無禮”低聲另一男子喝到。

“我是實話實說,小姐不會生氣的”她氣呼呼的爭辯。

那男子還想說什麼,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她,一手執棋似是無心道,“趙燁,你認為他是個怎樣的人”。

那男子沉思了會兒道,“重情重義,義薄雲天”。

她又放下一對方的一顆棋子,嘴角輕輕一揚道,“那他就一定會來”,話剛落音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了過來。

“姑娘如此謬讚,看來老夫不來都不行了”,來人是個魁梧的中年男子,對著下棋的少女一抱拳,徑直坐在她對麵的位置。

她未曾抬眸,隻是兀自擺弄棋子,淡淡道,“傳聞王綦江將軍武藝高超,曾為燕國立下汗馬功勞,後入吳國朝堂也是戰功赫赫不知將軍為何要歸隱田園呢”,她說的似無意,麵上是了解一切般的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