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了兩個小時,陳嘉木也沒等來時曉。
既然等不來,那就自己上門!前一刻,陳戰士還雄赳赳氣昂昂的開著小車來到了時曉住的小區。後一刻,就不那麼底氣足了。所謂“近鄉情怯”,是不是這樣子呢?
陳嘉木在門口糾結到底敲不敲門這個事情上糾結了大半小時,還是沒有勇氣,就靠著牆,傻站在那裏,想想一門之隔,時曉離自己如此近,突然也很享受這個距離。至少這比任何時候都來的真實。
“哢噠”門開了!提著垃圾袋的時曉,出門就撞見靠在牆邊的陳嘉木,小小的驚訝了一下。
“你……。怎麼在這裏?”看到這個”不速之客“額頭上的包隱隱作痛。
“額,我來看看你頭上的包好點沒有……”揚了揚手上的一堆零食,陳嘉木訕訕的笑了下。
“…………”時曉都無語了,看著帶著一堆零食來”探望“的某人。從前怎麼沒發現,某人神經這麼大條。這現在是什麼情況啊?!時曉不明白陳嘉木想幹什麼,隻不過年紀長了,好奇心也沒當年那麼盛了,何況,好奇已經讓自己付出過一次代價,和陳嘉木的遇見,認識,再到分手,痛徹心扉的一次經曆,足夠。現在自己能這麼淡定的跟陳嘉木聊天,已屬不易。既然來看自己的,那理應讓人進來坐坐,上次送自己回家的事情也還沒謝謝人家。你看,分開以後最正常的相處,不就應該是這樣的嗎?多好!
“那進來坐坐吧。”想開就好。說著便開了門,把垃圾袋暫時放在門邊,讓開門,請陳嘉木進去。
“等下,”陳嘉木把手上的零食往時曉手裏一塞,拎著垃圾就跑下樓去。時曉想說,你知道垃圾扔哪裏嗎?果然,等了十分鍾,陳嘉木才氣喘籲籲地回來了。
略有些局促的跟著時曉進了門,陳嘉木坐在沙發上,環顧了下整個房間的格局。整個房間,幹淨,簡單,卻到處透著一股子暖暖的感覺,陳嘉木分不清是設計帶來的感覺,還是這個房間主人給自己的感覺。
時曉去廚房給陳嘉木倒了杯水。
“額,我這邊隻有白開水,周末還沒來得及出門,嗬嗬。“
“沒事,我隻喝白開水就好。“陳嘉木從善如流的答道。
時曉在另一邊的沙發坐了下來,然後,突然兩個人都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
尷尬!第二次了。
“額——“
“你——“兩個人幾乎同時開了口。
“恩,我?我怎麼了?“時曉原本也找不到什麼話題可以說的,就接了陳嘉木的話。
“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陳嘉木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表述自己想表達的意思。最後話又變成了——”這三年,你過得好嗎?“
“恩,挺好的,現在這樣的生活,我挺滿意的,有自己的事業,能夠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時曉認真的總結了下自己對現在生活的滿意程度。
“好就好,我也挺好的。”時曉根本沒問陳嘉木好不好,陳嘉木倒是自己答了。話題又卡死了——
時曉心裏想,再遇見就是上天開的玩笑啊。自己還曾經一度以為,隔了那麼多時間,萬一回去,是不是還會像從前那樣,奮不顧身的去擁抱對方。多幼稚。
話題再度停頓,可急死陳嘉木了,陳嘉木心裏是怕的。他怕無盡的沉默會消耗殆盡兩個人的感情,可其實他忘了,現在的他和她,哪裏還有什麼感情可以消耗?過去的,誰都說不準心裏還有多少殘留,也許是沒有。
之後又找了幾個話題,可都最後沉默收場。
“下次有空一起出去玩吧?”這次,我不會就這樣放棄,三年時光的空白,是我彌補不了的過去,如果沒有以後,自己可能就要孤獨一輩子了,因為你一直在心裏,而我,不會再愛上別人。
時曉是不想要再跟陳嘉木有所瓜葛了,可是陳嘉木這突如其來熱情,時曉突然就生氣了。“應該沒有時間了吧,我這個職業,一旦接一個設計,忙的根本沒時間的。最近剛剛接了一個,不好意思啊”這是婉拒,已經是時曉最大的忍耐度了。
可陳嘉木根本不這麼想,“那我等你忙完吧。你以前不是一直想去西塘嗎?我們一起去吧,現在也太冷,春天去剛好。“
“我說了不去!“時曉的反應嚇了陳嘉木一跳,”你不要再說以前怎麼樣,以前我想去西塘,但是,現在不想了,因為我已經去過了!“你不知道的是,分手以後,一段時間,我把我們曾經說好一起去的地方,都一個人走遍了!現在再回去,又算得了什麼呢?
“對不起——“陳嘉木跟時曉道歉。不是為了現在激怒了時曉,而是為以前自己對時曉造成的傷害,說的抱歉。時間總是這樣,看似寬容的給人反悔的機會,但總是殘忍,有反悔,就會有自責有傷害。
“不用跟我說對不起。那時候的我,接受你的一切,包括你給的傷害。自願的,不怪誰。“時曉也冷靜了下來,像是在闡述一個事實。別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