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拉德很興奮,他轉過身來,緊抓住艾米莉的肩膀。“真的!”
艾米莉重重的點了下頭,重重的把頭埋在胸口,不讓傑拉德看到她眼裏即將奔湧而出了淚水與臉上已經無法保持鎮定的悲痛。
“下午會有一艘商船從納塞爾經過,它將去遙遠的瑟萊克港。” 艾米莉的聲音在極力保持著一種平淡,壓抑著心中巨大悲痛的平淡。“它去的是你的家鄉,不是嗎,隻要我能令你上到船上,你就可以…回…回家……”
回家,艾米莉吐出這個充滿幸福色彩的詞彙時,再也無法保持那極力壓抑的悲痛。傑拉德回家了,那自己也就永遠的失去他了。
“艾米莉,你怎麼了?” 傑拉德將抽泣的艾米莉擁抱入懷,拚命的安慰。
“我舍不得你!哇!……” 人魚少女終於喊出了心中真實的想法。此刻,情感宣泄中的艾米莉再也顧及不上什麼自私不自私。
“我還會回來的,艾米莉,我隻是想告訴父親與姐姐,我還活著,並且,還有了一個美麗的愛人。” 傑拉德緊緊的擁抱艾米莉,在她耳邊輕聲細語。
是的,一定會回來的,傑拉德深信,自己永不能放棄艾米莉。不管麵對多大的困難,自己一定會回來找她的。
時間在這刻停止;海風為相擁著的情侶不再呼嘯;洶湧的浪潮也變得溫柔起來;海鳥們在羨慕的歌唱;……一切,是那麼的安詳與寧靜,直到,海麵上一片流動的白雲破壞了這份溫馨。
“就是那艘商船。” 艾米莉推開傑拉德,指著納塞爾外海中的一葉白帆。
“現在就走?” 傑拉德是不舍的,離別來的太快,快得令他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恩!”艾米莉牽起傑拉德的手,快步向海中而去。“我們從海下潛過去,沒人會發現的,小弗雷斯奧迪羅也不會知道。即便被人看到了,也隻會以為我們在玩耍。”
“可是我無法潛遊啊?” 艾米莉的辦法雖好,可惜她忽略了最重要的一個事實,傑拉德無法長時間潛遊。
“我會幫助你的,放心,我早就想好了。”不待傑拉德繼續追問,艾米莉拖著傑拉德鑽入了海中。
人魚是人還是魚?人魚是象人又象魚的生物。
他們有人一樣的智慧,有魚一樣在水中遨遊的本領,艾米莉帶上傑拉德,飛快的在海底向目標靠攏。
納塞爾海域水質清澈,如果不盡量貼著海底一定會被發現。巨大的壓力和臨近極限的無法呼吸之苦令傑拉德脹紅了臉以及脖子,雖然拚命忍著,但是,仍然無法控製的吐出了積壓的空氣。
傑拉德已經無法支持了,拖著他向前遊的艾米莉趕緊回過頭來,將嘴唇貼上傑拉德的唇,渡過去一口早已為他準備好的新鮮空氣。
人魚可以在水下呼吸,不過要支撐起多一個人的呼吸卻也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幸好距離不算太遠,艾米莉可以憑借心中那份發自愛的堅定支撐下這段痛苦的潛遊。
人魚少女的初吻,就這樣給了心愛人類少年。沒有浪漫,卻有生死與共的溫情。
終於追上了這艘商船,艾米莉將傑拉德推上了船尾後的逃生倉。
“再見,……”依依不舍的艾米莉和傑拉德拉著手不願放開。“記住,等明天早上出了安第斯洋才爬上船去。”
傑拉德含著淚拚命的點頭,拉著艾米莉的手猛一用力,將人魚少女也一起拉了上來。“跟我一起回去!艾米莉,我愛你!……”
“我也是!”這一刻,艾米莉忘記了自己的母親海倫娜女王,忘記了自己的族人與生活了多年的納塞爾。
愛人的邀請是無法拒絕的,即便前麵的刀山火海,艾米莉也願意跟傑拉德一起前進。
‘唔…’傑拉德吻上了艾米莉,重重的,深情的,狂喜的,……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