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立春之時,北安城總會變得熱鬧起來,不是別的,正是因為那三年一度的科舉考試。來自全國各省的舉人都陸陸續續湧入了京城。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這科考,正是寒窗苦讀的學子金榜題名的大好機會。
望著北安城內熙熙攘攘的人群,夏仲捋了捋袖子,原本的疲憊被眼前的繁華一掃而空。自己從家鄉出發,足足趕了一個多月的路,曆盡艱辛,終於到了北安城。這路上的苦難自不用說,什麼強盜土匪,猛獸毒蟲,沒少碰見。好在自己窮書生一個,加上自小又練了點功夫,倒也平安到達了京城。
“閃開閃開!快閃開!”一陣驚叫聲從前麵傳來,路上行人皆紛紛避讓。隻見一人騎著一匹馬從前麵疾馳而來,周圍埋怨聲四起。夏仲抬眼望去,頓時樂了。倒不是馬背上的人跋扈,而是這馬似乎是匹烈馬,馬背上的人並沒有製服它,所以就發生了眼前這一幕。
夏仲家並沒有養馬,也養不起馬。不過村裏倒是經常會進來一些商人,都帶著馬,來收購村子裏的一些草藥什麼的。夏仲沒少和這些商人套近乎,自然多多少少會騎一些馬,而這些馬中,烈馬也有不少。
“閃開。閃開!”馬上的人還在叫著,夏仲已經擋在了路中間,誰說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夏仲就是個例外,小時候力氣便異於常人,加上練了些強身健體的功夫,整個人雖然看起來有些柔弱,但論體質,絕對不是一個書生所有的。
“你不要命了啊!快走開!”那馬快要衝到夏仲麵前,馬背上的人顯然沒有想到會有人站在路中間,說話的語氣都急切起來。
夏仲搓了搓手掌,待到馬奔至麵前時,整個人便俯下了身子,一記掃堂腿,隻聽“噗”的一聲悶響,馬帶著人紛紛墜地。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一切隻在電光火石之間。
“好!好!”看到快馬墜地,周圍頓時響起了喝彩聲,麵對眾人的喝彩,夏仲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顯得有些羞澀。
“哎喲喂,我的腰。”馬背上的人從地上爬了起來,捂著腰叫喚了起來,想來摔的不清。
“邱澤!”遠處傳來來一陣叫喊聲,放眼望去,一個小姑娘正氣喘籲籲的往這邊跑。小姑娘大概十六七歲,眉目清秀,紮著兩個羊角辮。走到近前,看到眼前情景,頓時咧開嘴笑了起來。
“死丫頭,你、還、敢、笑。”邱澤捂著腰,咬著牙,一字一頓的吐出幾個字,方才自己隻是想試試能不能製服這匹烈馬的,哪想到剛一上馬,這丫頭就拿著鞭子狠抽了這馬一鞭子。
“待會在找你算賬,你先把這馬牽回去還了!”邱澤白了小姑娘一眼,便不在理會她,而是捂著腰走到了夏仲麵前。
‘你,你你沒事吧。”夏仲抓了抓腦袋,心裏有點打鼓,這個人不會被摔壞了吧,那自己可就麻煩了,於是趕忙嗬嗬的問道,“要不要我幫你按摩按摩?”
“不用,不用。”邱澤尷尬的笑了笑,“多謝兄台剛才出手相救,若不是兄台,說不定這會已經撞到他人,橫生事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