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洛陽有一吸金主(1 / 2)

尹項天“從天而降”的時候,陳伯正向自己的頂頭上司彙報季度的業務。

高大的男青年就在屋頂的轟塌聲中隨著碎瓦破梁一起砸落在地,掀起好大的灰塵。

那場景出現的太過突兀,以至於在場的另兩個人都愣在原地——包括他那處驚不變的頂頭上司。

細細的灰塵在冬陽散出的陽光下飄舞,陳伯仰天看向頭頂的太陽,突然四十五度老淚縱橫起來。

“…………這、這是傳說中的鳥人啊……老伴,有生之年,我終於看到了鳥人啊!”

年邁的老人激動地抹了一把眼淚,掏出懷裏的帕子大聲的吸著鼻涕,完全忘了掌握他財政大權的上司還在一旁僵持。

劍眉星目的青年漲紅了臉,瞪著眼與麵前抹著濃厚脂粉的女人麵麵相覷。

“你這——招人麼?”

坐在瓦礫與斷裂的木梁上的青年遲疑著開口。

身著金紅錦衣的女人卻是沉默不語,紫色脂粉下的眼睛透出懾人的寒光。

周身圍繞的低氣壓終於將陳伯喚回神來,饒是對從天而降的鳥人崇拜不已,他還是決定順著發錢的正主意思來。

“掌櫃的……您、您看?”

正主兒依舊沒有反應,隻那一雙透著光的眼睛對著跌坐在地的青年不斷掃描。

“……”

尹項天被那道從裏到外再從上到下打量著的視線看的發毛,隻想今個兒穿的花底暗紋的褻衣也被看穿了,心中不由暗歎不已,他尹項天可不是那般孟浪的男人,隻怪府內的丫鬟審美奇怪得很,非說這年頭的小白臉都流行這麼穿……

這一想想,整個人的神思就不知道飄哪去了,青年還發著呆,就被陳伯的幾聲咳嗽震回了神,三人僵持著也不知多久了。

“……尹府?”女人的視線停留在青年腰側的牌子上。

那聲音淡漠的快結出冰來,尹項天不自覺咽了口口水。

“很好。抓起來……給我上府上要錢去。”

在場的兩個男人頓時愣住了,一老一少。

“……”

“……”

惟金鑲玉咬牙切齒。

為她那上等的梁木和刷得粉量的琉璃瓦。

———————————————我是破梁碎瓦的分割線—————————————

一切事情的發生都要追溯到幾日前……

“啪!”但聽醒木落在台板上的清脆聲音,男人的聲音接著傳來。

“……這洛陽城雖大,但能達富能敵國程度的,可就這金鑲玉一人。莫說其身價多少,便是開遍全雲國的這桃夭居,少說也能達百來家!”

荊衣布衫的說書先生掃了眼周圍聽得入神的茶客們,閉上眼搖了搖手中的扇子,一副泯然自得的樣子。

“傳說咱們這金掌櫃,無所不能啊!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愣是憑著一身才華折服了某大家的貴公子,得來一張開店的地契。這有了地契不會開店也沒法啊?哎!這您就別擔心,咱們這金大掌櫃的不知從哪尋來了個貌美如花的仙女,經商手法均出於她的教導。這仙女都下凡助她了,哪還有開不成的店、做不成的事?……”

男人口若懸河、淨把事兒說的天花亂墜,吐沫星子濺的到處都是。

“嗨、老左,你又開始吹牛了!”

底下的粗漢子終於耐不住性子出口反駁。

“眾兄弟們誰不知金掌櫃家大業大,富可敵國?倒是你那仙女也編排得太扯淡了些!小心別給金掌櫃的聽去,叫人來勒索你來了!”

眾人哈哈大笑,中年男人卻驀地青了臉色。

“老史!你也忒不給兄弟麵子了些!”

先生氣苦,一把撈起放在桌上的茶碗飲了個精光。

“老左啊,不是我說你、每回說得這事要麼是早就在咱們口中嚼爛了的,要麼就是這回說對不上上回的、莫說蒙我們這老江湖,便是那三歲的娃娃也騙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