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相逢不相識,相顧不相知(1 / 1)

小橋流水人家,柳梢拂堤芳華。

“公……小姐,陛下實在太過分了,就算年紀小也不該意氣用事啊,好多大臣都上折子了。”一小婢無不抱怨道,模樣倒是生的十分清秀。

小婢麵前有一約十一、二歲的少女,聽了此話,也未回頭,徑自答道:“無妨,他總歸是有些不滿的,不過是幾日閑暇而已,柳州到是個好地方。"話雖這麼說,心裏總是有些不快的。當今聖上不過是個七八歲的孩童,年號明政,整日裏卻是尋歡作樂,偏生還聽不得逆言。不過是駁了他一論,便被以“姑姑正值大好年華,不宜過度操勞國事"的名頭送到了柳州來修身舒心。還是得早日回京才是,不然朝中指不定亂成什麼樣子。

“輕鳶,過幾日便回京,早日收拾行裝。”夜若錦道。

被喚作輕鳶的婢女愣了愣,方才有些憂心道:“小姐不多留幾日嗎?難得有些空閑。"夜若錦有些鬱結地揉了揉眉心:“我倒是想,但可能嗎?”

夜旭身為皇帝自然不希望她攝政,可國事堪憂,那些臣子又不想讓她離京。說到底,還是她那個小侄兒不思上進,她如他這般大時,都已著手接管王府了。沒辦法,哥哥夜無期不喜有束縛,“攝政王"對他來說是一個不願觸碰的負擔,如今還是個閑散王爺。夜旭和夜無期,哪個她都管不了,當真是愁煞人。

輕鳶打小便跟在夜若錦身邊,自然知道她愁什麼,也不好多說,隻在心裏陪她苦著。

此時正值晌午,行人甚少。

“小姐,好像有琴聲。"輕鳶凝神聽了會兒,忍不住說到,“可真好聽。”

夜若錦是習武之人,耳力極好,自然是聽到了,輕咳了一聲說:“還真是有閑情。”

輕鳶打趣道:“小姐是羨慕吧。”

夜若錦輕瞪了她一眼:“少胡言,誰羨慕了。”又想了想說,“去看看吧。"由聲看人,這琴聲淡然寧致,奏曲的人想必也不驕不躁,此番無功將來必會有一番大的作為。若是能將其拉攏入朝,她應該會輕鬆不少……

——————分割線君———— “姑娘聽的可盡興?”清朗的聲音中帶著淡淡的揶揄。

夜若錦麵上一熱,有些不自然的淺笑,從柳樹後挪步出來。

輕鳶卻沒夜若錦那般好的定力了,小臉緋紅,儼然一副懷春少女的摸樣。這世上能與公主的哥哥一樣好看的過了頭的男子寥寥無幾,這男子可恰在其列,不知,能否配得上公主……

“是公子……琴聲太動聽了……可怪不得我們。”夜若錦辯道,卻依是赧然。

“哦?倒是在下的不是了,”那位公子唇邊的笑意愈深,夜若錦險些恍了神,“在下雲淺墨,敢問姑娘芳名?”

雲淺墨……夜若錦臉上紅暈一下子退卻,眉頭幾不可察的一皺,這名字,好生相似……

倒是輕鳶未察覺,隻覺雲淺墨不合理,心頭突上怒意,瞧著雲淺墨謫仙般的麵容又不好喝責,隻訕訕道:“雲公子好不曉事!姑娘家的名諱也是好隨意告知的嗎?”

雲淺墨一愣,方才道:“是在下唐突了,但姑娘已知在下的名字,在下卻不知姑娘如何稱呼,姑娘覺得公平嗎?”

雲淺墨臉上悄顯無賴的神情,看得夜若錦直腹誹:生得一副好皮相果真重要!連耍無賴都這般好看。心中雖想,嘴上卻是道:“雲公子與輕鳶都言之有理,如此的話,雲公子便叫我阿錦吧。”

阿錦……雲淺墨輕念,眼裏帶了些許玩味,“阿錦姑娘聽了在下的琴曲,不知有何相報?詩畫之類,在下可不稀罕。”

夜若錦暗中磨牙:這人,還真是刁鑽,偏就自己爭不過他,煩心得很!“以舞作答,如何?”話中的不悅聽的雲淺墨眼中的調笑更甚。

“好。”雲淺墨點頭,依舊笑得風輕雲淡。。

“小姐,您……”輕鳶在一旁目瞪口呆。公主也太大膽了!鳳闕舞怎麼說也是皇室秘辛,隻有天辰皇室女子才可習得,公主就這麼放心地跳給一個初識的男子看,落人口舌怎麼辦?

夜若錦從邁出第一處舞步時就注意到了輕鳶的表情,她也很無奈啊,那個雲淺墨太難打發,一般歌舞他定是瞧不上眼的,更何況,她隻會跳鳳闕舞……

雲淺墨眼中流露出驚豔的神采,骨節分明的雙手不自覺的撫上琴弦,嫋嫋佳音自指尖逸出。

夜若錦餘光掠過那無華的古琴,腳步錯亂了一下,心上卻是狠狠的一震。

焦尾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