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耀卻冷哼一聲,“陽老夫人之前在四方亭已經解釋了一遍,現在又解釋多一次,難道是怕我們懷疑你把唐行殷調包了嗎?”
“月耀,你這是什麼意思?”陽老夫人咬咬牙。
“此地無銀三百兩啊,李麗。”月耀冷笑。
啪的一聲,陽老夫人拍案站起,一臉憤怒,“你言下之意就是懷疑我們陽家將唐行殷調包,把真正的唐行殷藏起來不成?陽家為什麼要這麼做?”
月耀嘿嘿兩聲,山智者已經揚手製止了,“二位都是陽月兩家德高望重的長輩,別為了此事傷和氣。當務之急,我們應該把事情厘清。”
“山智者說得有道理。但真正的唐行殷究竟是生是死,過了十年,我們都無從查起。”月耀瞄了一眼陽家的老夫人,攤手,“偏生在這個時候,唯一能夠找尋到主人氣息的天譴卻落在陽簡煜的手裏,這個陽、簡、煜聽說之前還是你們陽家收養回來的孤兒。”
刻意拖長來念的名字顯得特別刺耳。陽老夫人冷冷地反駁,“不知是誰一開始就沒把天譴給顧好,才讓那個叛徒有機可趁的呢?再說,那個叛徒早在三年前就被逐出家門,不再姓陽了!”
“嘿,我們沒把天譴顧好是吧?那你們陽家可威武多了,多虧你們調教出了一個這麼一個出色的叛徒,他才能夠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天譴偷走!”月耀不甘示弱回駁,“他甚至還能夠操控天譴,你家的侄孫也被他打得落花流水,連他的袖角都沒捉到就滾著回來了不是嗎?”
“你這個老不死,嘴巴給我放幹淨一點!”陽老夫人眼中如同迸出火焰,指著月耀,“我家家主一收到那廝出現的消息就傾盡全力去追捕他了!你們月家做了什麼,就是窩在本家什麼都沒做!要是你家的孫子真有本事,他早就把簡煜那廝捉回來處置了,還需要我們陽家出手嗎?”
月耀被氣得咬牙切齒,陽老夫人還刻意補刀,“你家的家主甚至連自己的哥哥都護不周全,你有什麼資格評斷我家的允烽了?”
“老妖婆!別把你家的那個說得如此偉大!他在天譴的麵前多半不是護不了那二十一位支援隊的人,而是害怕得棄下自己的家員逃了!我家的亦泱可是拚了自己的命將支援隊的兄弟都護全了,亦洺的事純粹是個意外!”
陽老夫人霍地站起,老臉上盡是狠戾之色。
月耀的這番話無疑是踩中了她內心的地雷,她全身散發著可怕的灼燙氣息,即便是年近古稀的老人家,但她仍然是陽家的大家長,靈力和實力實在不容小覷。
月耀冷笑幾聲站起,身上也湧現出深沉強大的靈力,“難道我還怕你這個老妖婆不成?”
一邊是灼熱如朝陽的氣息,另一邊是深寒如冷月的氣息,坐在中間的山智者頓時不安了起來。
眼見麵前的情況就要奔向失控的局麵,山智者的眉頭皺得死緊,這兩個年歲加起來超過一百的老人家還是和以往一樣的性格火爆,每次碰麵都會鬧得天翻地覆。他正要以四方亭智者之首的身份來勸阻,沒想到兩個老人家突然身子一晃,咚咚兩聲,有些狼狽地跌坐回位子上。
夾攻著山智者的一熱一冷氣息陡然間消失了,淡淡的沁柔純淨氣息在會議室裏流竄開來,化解了剛才的僵持。
“你們別真的把會議室給炸了。”
月亦泱略帶疲憊地說著,表情出奇地平靜。在這種時候,他已經學會了坦然麵對這些人的爭執和指責。
現在這些無謂的爭執和指責都遠遠比不上他心中那個疑問來得重要。
他揉著發疼的眉心,也不看那兩個臉上露出尷尬表情的老人家,隻是看向對麵的山智者,“我和簡煜交手的時候,他曾經說了一番奇怪的話。現在仔細想來,我覺得他所說的……可能和真正的唐行殷下落不明這件事扯上關係。”
山智者一怔,正在對著孫子幹瞪眼的月耀也一怔,陽老夫人不禁挑高了眉,聲音有些尖銳地問著,“他說了什麼?”
月亦泱看向神情變得莫名緊張的陽老夫人,心中有些狐疑,但還是完整地轉述了簡煜當時的一字一句。
“他當時是這麼說的:回去告訴月耀和李麗,我給他們十天的時間。十天之後,我要他們在九重天樓上向所有人說清楚十年前陽、月兩家是如何害死唐家家主和他妻子的這件事,我要他們在大羅寶殿的五位主權者、四方亭四位智者們還有古老聖族一幹人等的麵前,坦白說出十年前發生在唐家的慘劇!”
說完之後,月亦泱看著臉色不約而同變得慘白的兩個老人家,輕輕一歎。
果然,十年前是發生了某些他和陽昊炎都不知道的事情啊……
“我一直在想,這個簡煜到底和唐家有什麼關係呢?為什麼他大費周章地偷走天譴,到後來卻是要利用天譴來威逼陽、月兩家的長輩說出當年的唐家慘案?”
月亦泱深吸一口氣,以前所未有的精銳眼神看向眼前三人。
“重點是,十年前,唐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