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春安山(全文完)(1 / 2)

第九章,春安山

回到工作單位,大佛團長覺得滿身的疲憊。

這幾天,大佛團長跑到生產部,了解當前橡膠苗木的準備情況,因為春天來了需要奮耕;他深入到邊遠山區的連隊,了解職工的衣食住行;他跑到各個連隊,了解當前生產的進度。。

自從失散的兒子回到身邊,現在兒子終於結了婚,原來的義女,轉眼間變成了自己的媳婦,實現了家庭大團圓,真可謂是喜上加喜。再加上陳小娟順利地上了學,終於免除了樹大映死草的困惑。但自從親人個個離開後,大佛團長總覺得身體不適,頭暈與頭痛,血壓升高等交替地出現。他到師部醫院進行了檢查,證明血糖在不斷地升高,已超過了可控範圍,醫生建議他住院治療。但他以工作緊張為由,讓醫生開了些藥帶回家服,就這樣回敬了醫生。

那天,他跑到公社與龔發利書記、林堂社長,就相關的工作進行一次溝通。回來後,一件事情忽然浮上了他的心頭。兒媳婦陳小娟在離別前,交帶過他,要他多點到她原來的單位了解一下情況,給她助力,以防人走茶涼的現象發生。其實,自從陳小娟離開單位後,大佛團長不止一次地去過那裏,從連隊的基本建設,到長遠的發展;從職工生活,到環境建設等,提出過不少意見。總體上看,連隊建設基本按照原來的軌跡前行,隻不過是,職工們多了一份思念:那位曾經的領導,現在學業進展得怎樣?身體好嗎?將來還回來看我們嗎?大佛團長每次到了那裏,職工們都圍繞著陳小娟,進行問長問短,投去了深深的祝福。

原來陳小娟在連隊時,與兩位長期住在一起的女青年,已成了陳小娟的死黨與閨密。她們一旦領了工資,除了少量的零用外,其餘全部放在一起,交由陳小娟管理。陳小娟在家時,她們的衣食全由陳小娟操辦。在陳小娟離別兩年後的那年,聽說陳小娟已回來操辦婚事了,於是她們請了一天假,一大早就跑到團部機關。看到陳小娟的家門擁擠著出出進進的人們,她們不好進去打擾了,隻好通過傳話,把陳小娟找了出來,然後把一個紅包塞到陳小娟的手裏,說這是多位職工湊起來的。陳小娟打開一看,足有幾百元啊,我哪能收取這樣的紅包呢?經過陳小娟的一再推讓,這如泰山般的情義卻怎麼也無法推卸。無奈之下,迫得陳小娟隻好在百忙中找了一間飯店,與她們一起共進午餐,並要她們轉告對全體職工的問候。

在陳小娟新婚喜慶的那天,一大早,塘背村的溫良才隊長抓來了兩隻,每隻足有六、七斤重的大閹雞,用一個竹籠裝著。他找到陳小娟家的家門後,看到裏麵擁擠著忙忙碌碌的人們,就托人把大閹雞往裏轉送,並對陳小娟的家人說,他們是塘背村的村民,是特地來向陳小娟的新婚祝福的。說完,一個溜煙就離開了。當陳小娟知道此事後,立即從內室跑了出來,可是來人已無蹤影,於是她默默地站在家裏的門檻上,看著遠去的茫茫大道,兩眼慢慢地滲出了淚水。

清晨,大佛團長突然來了一個電話:“小虞呀,等下與你到N連那裏去。那裏昨天刮了一場強旋風,農作物損失不少,我們去看一下。”我們騎著自行車行走在路上,發現大佛團長已沒有了往日的一路高歌,總是默言寡語地前行,有時隨便問了一下有關情況後,就沒有了下語。與他平時海闊天空的習性,大不相同。

到了連隊,我們在連長的陪同下,爬上了一座高山,被吹得東倒西歪的橡膠樹,有的被刮斷了樹枝的膠苗,枝條仍掛在軀體上,形成了一個“人”字形;有的欄腰折斷的膠苗,倒伏在林帶裏;有的直勁幾十公分的橡膠,被強風連根拔了起來,被重重地摔在林帶裏。看到這一切,大佛團長的心被重重地擊了一下,然後痛心地說:“一場巨風一場災呀!眼看一年的辛苦付出,就這樣付之東流了!”看來他已心事重重。

從山上下來,大佛團長不時地用雙手叉著腰,然後慢慢地停止了腳步,站在那裏在呼呼地直喘氣。見狀,我呼來連長,一起扶著大佛團長回到辦公室。看上去,他臉色蒼白,兩手顫動,看來已有重大症狀的來臨。於是,立即叫來了小車,把大佛團長送往醫院救治。

躺在病床上的大佛團長,說話時顯得有氣無力,這時他的兒子兒媳也從遠方趕來了。看到兒子兒媳婦歸來了,大佛團長用手招來趙洪亮,說“阿亮呀!是爸爸對不起你,讓你差點兒喪了命,現在慢慢地想起來,我對這個家庭真的虧欠太多了,真的有愧於你以及這個家呀!”

“爸爸,現在你還講這些幹什麼,不要再說三道四呀!這有傷身體啊!”站在一旁的趙洪亮,看到如此痛苦的爸爸,有點哽咽地說。

“爸爸,你覺得哪裏不舒服呀?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們呢?”站在一旁的陳小娟強忍著淚,急忙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