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蟬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笑的寒涼。她所有的虛偽,那些需要用糖衣包裹起來的粉紅色氣泡,在她十六歲那年被盡數戳破燒毀,他知道的。
現在她二十八歲。
今夜,他要得很凶,從正麵居高臨下,仿佛要記住她的每一個表情,他不許她有一點點羞赧,當寒蟬試圖用手臂擋住眼睛,他俯身深吻將她的手扣在枕頭上。
“乖,讓我好好看著你。”他的聲音蠱惑而沙啞。
她沒有說不的權利。
最後的瘋狂之後,阮明霍抱著她去浴室,當水流劃過肌膚熨帖酸痛的時候,她昏昏沉沉地聽到他說:“我們再要一個孩子,寒蟬,萌萌已經大了。”
“不……”
“別拒絕,好姑娘。”
她沒力氣和他爭辯什麼了。
次日醒來,沐寒蟬撐起酸乏的身體,洗漱完畢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習慣地打開梳妝台的抽屜,伸手卻摸了個空。她略微瞪大眼睛,看向打開的抽屜,最裏麵的那格裏原本放著的藥瓶不見了,是一瓶避孕藥。
小小的驚詫,她原本以為阮明霍不知道。
沐寒蟬合上抽屜走進浴室,站在洗漱台前。洗漱台下是抽拉式的雜物櫃,抽開櫃子洗漱池的下半部分和管道裸露在裏麵,她伸手往視線被擋住的洗漱池裏側,掏出用膠帶粘好的一瓶避孕藥,倒出兩粒後再放回原位粘好。
昨天第一天上工,她不想今天曠工。
出門的時候讓李嬸兒準備一份便當帶走,她看李嬸兒笑的有深意,無奈地搖搖頭,也許她們倆並沒想到一起去。拎著便當袋子,她讓司機把她送到新東區最新開業的一家商場。
“今天這麼晚啊!我餓死了大姐!”
“吃你的吧。”
把便當隨便扔給不停抱怨的小破孩,她心裏嘀咕,知道我怎麼過五關斬六將過來的嗎?小破孩還敢嫌晚。該死,那家商場居然連後們都有保安看守。
“我說,以後如果還這麼晚,注意看手機,我給你發微信了啊,你都不回我。早知道我晚點過來了,大中午的,蹲這兒長草,我同學都以為我來種蘑菇呢。”
“那你就告訴他們你準備承包體育場搞綠色農業唄。”
“喂!我是足球運動員,雖然我學的專業是電子商務方向,但沒有這個技術啊。”
“哎呀,少廢話,快點吃!”
“語氣真像我媽。”嶽宗雲小聲嘀咕著,埋頭啃飯。
沐寒蟬從沒見過一個男孩可以比大媽還聒噪。沒人來領快遞,她單手托腮看他吃的很香忍不住問:“你多久沒吃飯?”
“我想想啊…唔……昨天晚上加今天早上。”
“是不是除了我給送的這頓,你都不打算吃飯了?”
“你說呢?我現在兜比臉幹淨。”
“餓死了算誰的?”
“依法追究飯票責任唄,到時候你就負責給我抬棺哭靈。”
“呸呸呸。”
沐寒蟬彈了一下他的後腦勺,然後無奈望天,童言無忌啊童言無忌,她才不要負責他的送走業務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