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初選擇肯布托王子呢?”李威斯悄悄問著自己,最初肯布托是王儲,掌控著藍蠍騎士團,如果他偏袒阿倫根可能早就被吊上了絞刑架。世事弄人啊,誰也料到平時被當作紈絝子弟的阿倫根會成為王儲,他曾經為了討好肯布托多次陷害,派刺客行刺阿倫根,現在他的厄運開始了,阿倫根絕對不可能原諒他。
李威斯搖搖晃晃地坐在馬鞍上,一陣風似乎都能將他吹倒。失去了,就要失去了,李威斯為之奮鬥的一切。
“殿下!”李威斯‘撲通’一聲從戰馬上跳下,雙膝跪倒在馬車前失聲痛哭“請您原諒李威斯的過失吧!”
“停車!”阿倫根明顯被嚇了一跳,命令車夫停車的同時從馬車窗探出了腦袋。
馬車驟然停止,藍蠍騎士們也勒住了戰馬,驚詫地看著他們的團長,永遠高高在上的團長大人。
“殿下,我對以往生的事情感到非常遺憾,請您.....請您給我一次悔過自新的機會吧。”李威斯淚流滿麵,語不成聲。
“成何體統!站起來!”阿倫根緊皺著眉頭,他對貴族的禮儀看的非常重,要是在從前,遇到像當著眾人哭泣下跪的家夥,他肯定會讓鵝劍士拆掉他的骨頭。
“殿下...請原諒..請您原諒我....”李威斯似乎有些神誌不清,隻是不停地重複著一句話。
“劍士!”阿倫根終於忍不住呼喚自己的侍從,馬車另一端的鵝劍士聞聲躍過了馬車,肩頭的白色羽毛在風中輕輕舞動。
“李威斯。”阿倫根沉吟著,隨即出了自己不願的話“他太累,把他扶上馬車上。”
鵝劍士伸手去扶李威斯,他這會才清醒過來,連連擺手:“不,不!我怎麼能同尊貴的殿下共乘一輛馬車。”
“上車!”鵝劍士手臂加力,硬把李威斯抬上了馬車。
馬車門關上以後,李威斯又一次跪倒,哭聲如此之大,即便在滾滾的車輪聲中仍清晰可聞。
“殿下,請你原諒我,我會永遠效忠於你,為你,我甘願流盡最後一滴血。”
“殿下,請你原諒我。”李威斯喋喋不休地求饒,不敢再提自己出身奴隸的話,簽訂停戰和約時,他親眼看到阿倫根怎麼對待出身卑微的歐楠,阿倫根這一點,如果沒有顯赫的身份就很難得到他的重用。
“團長大人”阿倫根淡淡地看著垂下腦袋的李威斯“你就沒有別的話跟我嗎?抬起你的頭。”
“遵命。”李威斯胡亂地擦著眼淚,幾滴清涕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阿倫根再次皺眉,搖頭哦:“你看看,你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這還是能征善戰,無堅不摧的李威斯嗎?”
“對不起,殿下,我.....”李威斯胡亂地在身上翻著,最後拿出了一條潔白的手帕,那是阿倫根給他擦汗的手帕。
李威斯遲疑了一下,又將手帕塞進了鎧甲裏,用手掌擦掉了鼻涕。
“戰爭結束後,我們有很多事情要處理。”阿倫根的話頗有深意,讓李威斯不寒而栗“老頭子去哪裏?就是那個魔導士。”
“他已經離開,你來到前一我去找他,結果現他不在了。”
擅長水係魔法的魔導士也曾經為肯布托王子效力,他要比李威斯明智,在阿倫根抵達之前就離開了藍蠍軍營,他是一名擁有強大魔法控製力的魔導士,無論走到哪裏都會被別人奉為質至寶,都會獲得數不清的財富和金幣,所以他不像李威斯,隻能留在達拉斯,隻能死死地抓住阿倫根這根稻草。
阿倫根長歎了一聲,依在軟綿綿的靠墊上:“我要休息一會,不要再話了。”
“遵命。”李威斯用手指堵住了鼻孔,令他尷尬的鼻涕實在太多了。
就這樣,阿倫根坐著閉目養神,李威斯長跪不起,一直到返回藍蠍騎士大營,李威斯才站起身,捶著酸疼的膝蓋離開了馬車。
是灰色的,地在搖晃,一切都毫無生氣,這就是李威斯當時眼中的世界。
回到軍營後,阿倫根將所有中級以上軍官都召集到了一起。
“先我要報告一個好消息。”阿倫根坐在輪椅上,示意軍官們坐下“今晚上我要大擺宴席,犒勞所有的將軍和勇士,你們是達拉斯的驕傲!”
“還有一個好消息。”李威斯故意買了個關子,指著軍官們:“你們應該知道。”
“戰爭結束了,我們可以回到自己的王國了!”一名副團長興高采烈地應了一聲,他們當然知道阿倫跟已經簽訂了停戰和約。
“沒錯!戰爭結束了,明我們就可以回達拉斯,你們可以在壁爐旁喝個一醉方休,好好地在床上教訓老婆!”阿倫根竟然也開起了玩笑,軍官們都笑了起來,戰爭結束對任何人都是一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