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和我一樣,也有一束長長的黑發,但又有一雙不同色的眸子,一邊是深棕色,另一邊,是純黑色的。我也是這樣,但是是一雙相反色調的眼睛,一隻碧綠,一隻是紅的近乎黑色的。當然,哥哥的這件事隻有爸爸媽媽和我知道,連外公他們都不知道,可我的眼睛是如何也掩飾不住的。好像聽一個老道士對我說過,“家門不幸。”
後來我長大了一些,發生了一件在我預料之中的事。媽媽對一個老人怒喊:“這是我的孩子!你怎麼可以說他是……妖!你不能帶走他!”。那時我坐在沙發上,看著一向溫和的媽媽變臉,很詫異,可一瞬間又不怎麼害怕,我當做一向淡漠的性子使然,讓我說了一句,“真的……長的很妖呢……”,其實我忘了,我是他的妹妹,長得更是妖豔。媽媽很驚訝的表情映在我的瞳仁中,老人平淡的表情映在我的瞳仁中,哥哥溢著一層霧的狹長眼睛依舊溫柔的表情映在我的腦海中。
我對人冷血,但除了哥哥,因為隻有哥哥是唯一會溫柔地對我笑的人。也許是注定的,我從小便是一個奇才,爸爸媽媽從四歲開始培養我做他們集團的繼承人,隻有哥哥會在我累得趴在桌子上睡覺時,替我蓋一層薄毯,大人們把我當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培養。
其實當日的事哥哥是知道的。老人到學院找過我,當時說,如果哥哥跟他走,爸爸媽媽的生命便無威脅。我自然不信,於是和老人慢慢聊起來。
我說:“請告訴我你的目的和計劃,我感覺你很熟悉。”
老人隻是輕描淡寫地說:“你們兄妹是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的,你們是兩隻靈獸的靈魂投胎,因為本就是同根生的靈獸,死後就是一個靈魂,並投胎在一處,所以你們是雙胞胎,現在冥王發現世上唯一的兩頭靈獸投胎後怎麼都找不到,然後派我來這個年代找,我是一定要帶走一個的,我知道你不在乎父母,但你在乎你的哥哥,我要用你的父母做威脅,然後帶走你的哥哥,不怕你不跟來。”
我有些無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本想不同意的。
但老人好像清楚我的心思,手指輕彈,召喚出我的雪色雙瞳,補了一句“你可以不同意,但記住,你的所謂父母屬於這個世界,而你們不是,跟我走,會讓你們繼續做人,並且……會讓你擁有歸屬感,你的主人是神王。”說完欲走。我緊咬牙關,不知怎麼的,我,信了。
“好,你贏了!”我用一種很低很低的,從未有過的無奈和傷心的聲音說,老人旋即大笑,“我今晚去你家,你替我演場戲……”那時,我和老人的計劃被高興而來的哥哥聽見了,我自然是知道,我就是要他知道,希望他有個準備。
後來,又因為我的一句話,媽媽暴怒並趕我出家門。“今天,他不走,我就走。”我輕品了一口茶,“溫度似乎不太夠……”。媽媽當時說“我會當做我沒有養過你這個女兒,你……給我滾出去!!”我什麼也沒拿,徑自走出大廳,無視仆人們的驚訝,無視媽媽的暴怒,無視……哥哥痛苦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