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正中央,站著一個纖瘦單薄的女孩,蝶翅般輕盈纖長的睫毛微微地顫抖著,目光無助而悲傷,柔軟的唇瓣血色蒼白,因緊張而輕輕抿起。

“脫光衣服,伸開雙臂站好!”身穿白大褂的女醫生冷冷地命令。

羞恥的感覺彌漫在心裏的每個角落,楚暖心攥緊了拳,眼前閃過父親在病床上枯瘦的身影,強迫自己聽從醫生的命令脫下衣服,將手臂伸開。

女醫生用好幾種儀器前前後後仔仔細細地檢查了她的身體。再次命令她:“躺到床上,分開雙腿!”

這次楚暖心甚至能感覺到女醫生眼中的嘲諷和輕蔑。她一定是把她當成隻要有錢就可以出賣尊嚴和身體的那種女人了。

閉上眼睛,楚暖心努力將醫生的嘲諷和輕蔑隔絕開。

十九年來,這是她第一次在別人麵前脫掉自己的衣服。房間裏很溫暖,她卻覺得很冷,像是掉進了冰凍的深淵。因為一旦檢查通過,她就要出賣自己的身體,變成為人所不齒的情婦了。

一陣擺弄之後,女醫生冷淡地讓她穿好衣服,在房間裏等著。在女醫生出門後,楚暖心穿好衣服,小心地來到房間門口,聽到女醫生恭敬地向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彙報:“言先生請放心,我仔仔細細地檢查過了,那個女孩子身體健康,而且是貨真價實的處/女。”

楚暖心的臉立即紅透,不敢再聽下去,到沙發上坐好。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檢查這一關她算是通過了,通過這一關,她就可以拿到兩成的定金,爸爸的病就有救了。

她不知道接下來會怎麼樣,她隻知道門口被稱為“言先生”的人是出錢雇她做代孕情人的中間人,至於出錢雇她的那個人是什麼身份,是什麼樣子,她都不知道。她被要求必須守口如瓶,不得問任何問題,否則她將立即失去成為代孕情人的資格。

就在這時,門忽然被打開,言誠走進來,將楚暖心帶到等候在醫院外的高級房車裏,然後開車將她送進半灣別墅中。

言誠客氣也疏離地對楚暖心說:“楚小姐,從現在開始您就住在這裏,沒有得到雇主冷先生的批準,您不可以離開別墅一步,否則合約將立即終止,您必須退回冷先生曾為您支付的全部費用。您父親今晚就將進行手術,會由最好的醫生執刀,您完全可以放心。”

“我明白。”楚暖雙手緊張地握在一起,“現在可以簽約了嗎?”

言誠拿出合同,向她做最後的交代:“隻要您在合約上簽下名字,一切手續都會有人辦妥。房間裏已經為您準備好合適的衣物,以及各類生活用品,明天會派來一個女管家,負責照顧您的起居飲食,您有什麼要求或有什麼需要的都可以告訴她。”

楚暖心握著筆,手有些抖,簽了字,她就要把自己賣了啊。可是為了爸爸,她隻能簽了。楚暖心含著淚,終於在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