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獸學是一門古老的忍者學科。它旨在利用食物、氣味、聲音、信息素等多種手段訓練動物成為忍者執行任務時的得力助手。大到虎豹等猛獸,小到貓狗等家畜,甚至還包括一部分昆蟲,隻要持之以恒,這些動物都能被馴化,為忍者所用。
在古代,忍獸學曾是忍者文化的一個重要分支。但在現代,它卻越來越邊緣化,甚少再被人們提起。
隨著千百年來的時代變遷,忍者文化中的每一門學科都在不斷推陳出新,保留傳統的同時又煥發出新的活力。而唯有忍獸學在當代遭遇了難以突破的瓶頸,即將成為史上第一個被廢止的忍者學科。】
第一百一十一回
“我現在已沒有從事教職了。我原來的那所學校取消了忍獸學的課程。我想,它過不多久就會從忍界所有學校的課程表上消失的。忍獸學已經不適合存在於當今這個時代了。”
校園內的一條小路上,與曹濡偶遇的貝拉赫姆說道。
“不會的。”聽到貝拉赫姆語帶落寞,曹濡出言安慰道,“一所學校取消了忍獸學的課程說明不了什麼,老師您多心了。”
“不隻一所。”貝拉赫姆搖搖頭,說,“近年來,有不少學校的忍獸學都在逐步取消和縮減課時,現在還保留有忍獸課的學校也都把它劃為了選修課,大多隻講些理論上的內容,很少讓學生和忍獸實際接觸。依我看,這些學校廢除忍獸課也是遲早的事。”
“你們吳服大學就沒有開設忍獸學的專業。不隻你們,七忍國裏的其他兩所學校也一樣沒有。這已經足夠說明一些問題了。”
“……”聽完這些話,曹濡沉默了。
在古代,許多動物有著比人更強的體能、更靈活的身姿,能做到人所不能做到的事。但近現代以來,飛速發展的科技完全掩蓋了忍獸學過往的輝煌。幾乎已經沒有一件事情是人們憑科技和工具做不到,必須依靠動物才能做到的了。
相較而言,利用動物比利用科技有著更多的不確定性和危險性,效率也更低。孰優孰劣,一目了然。另外,開設忍獸課就意味著學校要在校園內豢養各種動物,其中有生來溫馴的,也必然有天性凶猛的,誰也不能保證上課時一定不會發生意外。
作為一種獨有的文化,沒有人能否認忍獸學的意義,但若論實用價值,忍獸學是否還值得繼續存在確實需要打一個問號。
一旦發生忍獸傷人事件,對校方的聲譽將帶來很大的負麵影響。也許根本毋需“忍協”做出某些強製性的規定或限製,各個學校就會陸續自行讓忍獸學退出課堂了。在時代的大潮下,這是最自然,也最合理的選擇。
貝拉赫姆預見到了這一趨勢,而曹濡的內心深處又何嚐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呢?如果沒有,他就不會來吳服大學做班主任,而會去某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學校教忍獸課了。
“好了,不說這些了。”貝拉赫姆收起眼中的悵然,換上一副笑容,轉換話題道,“過去的同學你還有聯係嗎?”
“聯係得不太多。”曹濡回道。隨後,他似乎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對了,森崇現在也在這裏當班主任,他在六班。”
“森崇?就是以前那個在課桌抽屜裏養蜜蜂的小子?”貝拉赫姆一邊回想一邊說,“我記得他經常用蟲子嚇唬女生。真沒想到啊,他也來吳服大學當老師了?”
二人的話匣子就此打開,聊起了一些有趣的往事,方才稍顯嚴肅的氣氛立時變得輕鬆了起來。
貝拉赫姆曾是忍獸學的學科帶頭人,他能用係統、科學的方法完美駕馭多種忍獸。盡管現下他在教育圈的名望已大不如前,可這並不會抹煞他過往的輝煌。他長期從事忍獸學研究,編纂過教材、主持過學術會議,也曾在一所學校擔任教師。曹濡、森崇都曾是他的學生。
如今時過境遷,老師和學生們的身份都有了不小的改變,今天在此相逢,令他想起了許多從前的事。如果可以,他很想暫時忘卻諸多煩惱,叫上森崇,三個人一起好好暢談一番。但他知道他不能這麼做,當下絕非師生敘舊的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