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山峻嶺,雲霧繚繞,蒼鬆翠柏掩映,隻得依稀望見遠處起伏的山勢,若隱若現。
在濃重的霧間,懸崖最陡峭之處,負手而立著以為黑衣女子,麵色淡然,不悲不喜。山間的風很大,帶起裙擺飄飛,裙袂飛揚。
烏黑如墨的長發鬆鬆綰起,恍如與衣服融為一體。
靜謐間,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女子下意識地警惕了起來。清脆的笛聲劃破了山間的寂靜,悠揚、百轉。
是他。這熟悉的笛聲,讓女子目光裏少了份戒備,多了些柔和。
她依舊站在原地不動,但卻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靠近,十數年的相依為命,她早已將他當親人一般了。笛聲戛然而止,他緩步走到她的身邊,為她披上了一件披風。
“大清早山裏這麼冷,還跑出來?”溫潤的嗓音從女子耳畔傳來。
“淺陌,你何曾見過我們九幽的人會怕冷?”,女子不禁莞爾一笑,隻有在他的身邊,她才會這樣隨心隨性,“對了,有什麼事嗎?”
夜淺陌收斂笑容,道:“紫冥宮主留信走了,將掌宮令牌留下傳與你了,你現在可是貴為宮主了呢。”說罷,從袖中拿出了一封信。
沐詩晴接過,信封上是一枚紫色蝴蝶的印記,著一定是她師傅的了,普天之前,還沒有人敢偽造九幽宮主的印信了。
其實每一代九幽宮主的印信都是不同的,在其繼任儀式之後,便是確定自己獨一無二的標誌印信,見印如見宮主。
沐詩晴揭開封口,隻有一張信紙,上麵隻隨意地寫了幾個字:“徒兒,宮主之位就給你玩兒了!”
玩?沐詩晴看到這一句不著調的話,絲毫不懷疑,能說出這樣……話的,不是她二貨師傅,還能有誰?
沐詩晴有些氣憤,一句話不說就把這一攤子事都扔給她了,“她自己倒快活去了。”沐詩晴自顧自說。
“不過你徒弟我也不是好欺負的,你讓我管我就乖乖繼任嗎?”沐詩晴知道,如果去找自己師傅,除非她自己現身,否則旁人根本別想找到,但她現在一定在關注九幽宮,,怎麼能讓她看笑話,沐詩晴想到。可這在她眼裏怎麼怎麼不好的是,在別人眼裏,求也求不來。宮主肯定是要接任的,不過,晾它一會,肯定是要的。
“淺陌,你跟他們說,我要下山,少則幾天,多則一月,一定回來。”
“怎麼了?”
“沒什麼事,就是去玩玩,天下武盟不是快開始了麼,我們九幽宮也該出來露露麵了,再順道拜訪拜訪我那個丞相爹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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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森嚴的皇宮內,一場無聲的血雨腥風。
“奉天承運,皇帝遺詔;茲有九皇子孖鈺,人品貴重,宜承繼大統,即冊為太子,即日登基……欽此!”
皇家的奪嫡之事,本就不少見,總會有人為了那個高位而爭得頭破血流。
隻是,這個九皇子,為眾人津津樂道的,不僅是年才弱冠實力已至武士巔峰,手段似乎也不一般啊。
短短十日,徹底掃清了五皇子和大皇子的所有勢力,將其軟禁。
站在高位,黃袍加身,慕容孖鈺接受著萬眾朝拜,享受著無盡的尊榮,他卻想到了十年前的那個女孩,現在,應該也長大了吧。
慕容孖鈺的手緊握著,十年前,他無權無勢,遭眾人鄙夷,保護不了她,而現在,他自己強大了。他對自己暗道,孤,一定會找到你的,再也不會讓你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