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5章
第十五章
1
江強一本正經,“如果連花跟戒指都不喜歡的女人,硬邦邦沒有情趣,你為什麼要喜歡她?“什麼?”居然批評景珊硬邦邦?
周越對江強露出厭惡神色。
江強擺擺手,笑,“女人很單純很天真,花跟戒指,一定能把她打動。”
江強悶悶喝一口酒。
景珊單純天真?更不見得。
說愛情不會有永遠的女人,她單純?
那真是小覷她了,心思要多麼複雜,才會認為愛情沒有永遠,隻爭朝夕。
對愛那麼沒有自信,早已經不屬於天真女人。
天真女人,隻要你給她一顆糖,她就以為這顆糖永遠不會融化,愛情永遠不會離開,心儀男人永遠陪伴,一句甜蜜話語,就能哄得她開心。
要是給景珊一顆糖,她剝不剝開品嚐,都會思慮良久。把糖紙剝開,會不會用舌頭去品嚐,也會思慮良久。
江強拍拍周越肩膀,“女人都喜歡花和戒指這種幼稚物品,因為女人既複雜又簡單,而且,愛情就是幼稚的,不要把景珊想得深不可測。”
聽到女人複雜又簡單,周越吃了一驚,江強意味深長喝酒。
這時,雅琴出現。
“雅琴,這裏。”江強招呼雅琴。
“周越也在啊。”
周越冷不丁吃了一驚,江強拿眼色讓他趕緊跟雅琴打招呼。
“喝一杯吧。”周越叫侍者。
江強一邊騰出旁邊的位置。
雅琴知道江強跟周越在一起,示先跟江強打過招呼。
有江強在場,兩個人見麵不會尷尬。
周越背地裏瞪江強,“怎麼回事?”
江強裝糊塗,“她可能想出來喝一杯,就碰巧大家同一個酒吧啊。”
雅琴雙手捧著酒杯不語,自從她挾持景珊,過了那麼久,她又能見到他,雅琴覺得開心。她微笑著看周越,周越站起來。
“我得先走了。”
雅琴著急,也想站起來,江強按住她,“好。”
江強像想起什麼,朝周越喊,“不要猶豫,按我說的做,買得太貴,會把對方嚇到。”
雅琴聽得如墮霧裏,糊裏湖塗。
“周越要去哪裏?”
江強岔開話題,“他被罷免總經理位置,父親大怒,他可能要出去散會心。”
雅琴雙手捧住吧台上的酒杯,“是因為我,他才被革職。”
江強冷不丁吃了一驚,說錯話了,又轉過另蝗話題,“對了,咱們喝一杯吧。”
江強一邊說一邊給雅琴倒酒。
雅琴失神望向周越消失的方向。
“你為什麼非要喜歡周越,你的條件想找別的哪個男人不可以?”
江強勸解雅琴,自從他們幾個從小一塊長大,大家都知道雅琴喜歡周越,她不願意和周越隻是朋友,要讓周越把她當女人看待,為了不讓周越跟她擦身而過,這些年,她不停出一央周越身邊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隻是兩個人在國外留學那幾年,她也會常常給周越寫郵件。周越有時回,有時不回。
但雅琴還是開心地給周越寫信,知道他一定會看。
江強不忍告訴雅琴,周越一直把她當妹妹看待,所以一直以來沒有忍心拒絕她。
殘不知,感情裏不能心軟,否則,雅琴對周越的夢越築越大,越來越陷進去。
江強指指旁邊不停朝雅琴望過來的男人,對雅琴說,“那個男人對你有意。”
雅琴頭也不抬,“我最討厭男人太隨便不自重。”
江強問,“如果在周越眼裏,你也一樣不自重呢?”
雅琴啜一口啤酒泡沫,聲音黯然,“你也這樣認為?”
見雅琴還沒有從夢中醒來,江強無奈何地搖搖頭。
“周越不值得你為他冒險。”
“愛就是冒險。”
“是啊,愛就是冒險,可要看清楚對方,才知道這個險值不值得。”
雅琴斬釘截鐵地肯定,“周越值得。”
對不能勸醒的女人,江強歎息。
“何必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雅琴掩臉,頭久久伏在吧台。
“你在哭嗎?”江強問。
他最怕女人眼淚,會手足無措。
“喂!”江強推推她。
雅琴挺直背,擦擦眼睛,笑笑,“沒有。”
“嚇一跳,以為你在哭呢。”
“女人哭,男人都會心軟,是嗎?”
江強點頭。
“我要到周越麵前大哭。”
江強駭然,急忙抓住雅琴放在桌上的和,“不要!”
雅琴的的手柔軟,冷。
江強心裏一驚。
那是一雙缺少關愛的手,江強的內心浮起一絲漣漪,不由得打量雅琴。雅琴雙手撫臉,笑,“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江強無奈,“雅琴,你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氣質,你瞧瞧有多少個女人能比得上你,何必隻看見周越?周越不喜歡女人哭,那樣會讓他對你更加反感,何必自討沒趣。”
雅琴苦笑,“不,你錯了,周越不是不喜歡哭,是討厭不喜歡的女人在他麵前哭,女人露出狼狽麵目隻會讓他感到可憎,喜歡的女人在他麵前哭,又讓他慌亂緊張,猜測她為什麼哭,是否太傷心,會心疼。所以,他不喜歡眼淚。”
江強歎氣,“說你糊塗你又清醒,說你清醒你又糊塗,既然明白得這麼徹底,為何不放開周越。”
雅琴幽幽地說,“清醒不代表能做到,所以不如裝作糊塗,自欺欺人。”
電話響了,景珊見是周越號碼,不等周越開口,就生氣說,“不要再打電話來。”
“哦,你怎麼知道是我,難道你一直在等我電話?”周越開玩笑。
“什麼事?”景珊單刀直入,不想給周越機會。
冷冷的語氣,看來她還沒有消氣。
周越說,“越是生氣,越是在乎,這句話你沒有聽過嗎?”
“不要自以為是!”
周越隻好哄她,“不要生氣,那天是我不對。”
“那還用說嗎!”明明就是他說話氣人。
“給我一個道歉的機會,趕快出來吧。”
“在忙。”
“你都已經失業了,在忙什麼?”
景珊咬牙,“忙著補覺,以前上班總是起得太早!”
周越求饒,“景珊,出來吧。”
景珊坐到床上,“我要掛了。”
周越急忙說,“我在你家門口。”
景珊驚愣,嚇了一大跳,不知不覺把手機靠近耳朵,壓低聲音說,“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你到底出來不出來?”
景珊氣得大叫,“我說你……”母親敲門,“景珊,怎麼了?”
景珊急忙用手捂住電話,朝門外說,“接電話呢。”
“有話好好說,對人大叫大嚷會讓別人覺得沒有教養。”
“知道了。”
景珊氣鼓鼓把手拿開,周越早就聽見景珊跟母親的對話,故意激她,“要是不出來,我就直接到你家。”
景珊急忙打斷周越,“知道了,我就出去!”
景珊走到小巷,見周越閑閑靠在車旁,怒氣衝衝質問他,“你憑什麼命令我!”
周越好脾氣地說,“不這樣你不會出來啊。”
“說!找我什麼事情!”語氣冷冰冰。
周越意味深長看住景珊,“你真健忘,剛才在電話裏說了,向你道歉。”
景珊語氣堅硬,“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景珊轉身,周越扳過她的肩,忍不住歎氣。
女人一旦被寵,脾氣就倔強,還是景珊以前脾氣就倔強?
被愛的一方總是有侍無恐。
2
“不是說要接受我的道歉嗎?”周越問。
“我不是說我知道了嗎?”景珊氣鼓鼓。
“道歉需要表達誠意,你還沒有接受我的道歉禮物。”
周越從車子拿出一大束玫瑰花放到景珊懷裏,景珊怔住,忘記自己還在跟周越生氣的事情,喃喃道,“好漂亮,是藍色妖姬。”
這瞬,周越真想跟江強舉杯慶祝,這小子沒有多少戀愛經驗,卻深諳討好女人的道理。
“不冷嗎,先上車吧。”
周越為景珊打開車門,景珊捧著玫瑰花迷迷糊糊上車,一上車就後悔了,盯住周越問,“你要打什麼主意?”
想起那天他說的女人跟男人不可能隻是接吻,還會撫摸,做,景珊立即要下車。
周越無奈地搖頭,“我保證今天不會。”
今天這兩個字說得很重,景珊這才放下心來。
景珊抱著玫瑰花,放在麵前嗅了嗅。
“好香。”
“剛才一路來,還擔心你不喜歡藍色。”
“怎麼會?隻要是玫瑰,不管是哪種顏色,女人都喜歡。”
周越丟給景珊一個白眼,像在說,你也和別的女人一樣庸俗,玫瑰隻會哄那些天真女人,想不到你這麼沒有內涵。
景珊聳聳肩,眼神在說,哼,我就是沒有內涵,你現在才發現嗎?
周越覺得好笑,聲音溫柔,“你喜歡就好。”
是啊,她喜歡就好,管她呢,隻要能哄到她開心,她展顏,露出美麗笑容,就足夠。他不會讓她被挾持那樣的事情發生。
喜歡一個人,就是希望她能開心吧。就是那麼簡單,我們卻兜兜轉轉,把愛情複雜化,最後弄得兩個人身心疲憊,愛成仇人,陌生人,連陌生人也不如,分道揚鑣,永遠不相往來。
“吃飯了嗎?”周越問。
喜歡一個人,最容易不知不覺表現出來的,關心她的衣食住行。
“現在幾點了……”
沈雲看看手表,“七點半。”
“這個時間,你還沒有吃飯?”景珊驚訝。
周越聳聳肩,他趕著去珠寶店買戒指,一路趕來,忽略晚餐。
景珊說,“那一起去吃飯吧。”
一起?周越回頭。
景珊笑眯眯解釋,“因為玫瑰花讓人心情好,我願意今天請你。”
周越撲哧笑,“那我今天的晚餐有著落,還得感謝這束玫瑰花,而不是感謝你了。”
景珊也笑,“那是自然。”
一束玫瑰花就讓景珊心情大好,不知到會她收到戒指是不是興奮得跳起來。
先是送花,再一塊吃晚餐,再送戒指,真像求婚。
念頭一閃而過,停留在心裏,沒有再消失。
怎麼會突然想結婚?周越心裏自問,會不會太衝動?可這麼好的氣氛,真是催人向麵前的女郎求婚。
不是周末時間,飯店的人不是很多。
進了飯店,周越微微皺眉,景珊帶周越來的飯店頂多隻是小餐廳,裝修一般,如果在這種地方求婚,未免有些不完美。
景珊可沒有猜到周越在想什麼,以為他不喜歡這裏。
“吃頓飯而已,你就這麼挑,會讓人覺得難伺候。”
“不是我妻子,怎麼會知道我難伺候呢。”沈雲打趣道。
景珊一出口就知道說錯話了,臉頰緋紅,周越在旁邊偷偷打量景珊的表情,忍俊不禁。
“要是不喜歡,那就吃點蛋糕吧。”景珊說。
周越看著景珊,“你作主!”
樂嗬嗬坐下,聽從景珊吩咐。景珊丟給周越一個白眼,拿著菜單仔細挑選。
“一塊吃吧。”周越說。
景珊歎氣,“我吃過晚飯。”
“一個人吃飯看起來太落寞。”周越長長歎道,太多次,他回到家,一個人麵對滿桌的豐盛菜肴,擔不起食欲。
愛情,需要有伴,吃飯,也有伴才能吃得香。
“那我隻要一點。”景珊說。
周越立刻叫來侍者,在侍者旁邊小聲耳語,不一會,上桌的甜品超過景珊想要的份量。
周越說,“你要負責把它吃完,不然浪費。”
景珊皺眉。
周越幸災樂禍。景珊的眉毛都要擰在一起,周越笑,從口袋拿出一個精致盒子,放到景珊麵前。
“這是什麼?”
“打開試試。”
“送給我的嗎?”
“嗯。”
“到底是什麼?”
“你自己打開來看嘛,你的手這麼漂亮,很適合打開這個盒子。”
景珊瞥周越一眼,打開一看,裏麵是一個樣子簡單卻又不失大方的戒指。景珊愕然,“這是什麼?”
周越疑惑了,這是最普通的戒指,難道她看不懂嗎?景珊一臉狐疑,不像是開玩笑,周越隻得清清喉嚨說,“這是戒指。”
“我當然知道是戒指!我是說你今天為什麼這麼異常,又是送花又是送戒指,你確定這戒指是給我的嗎?”
周越環顧飯店四周,聳聳肩裝一臉無奈說,“這附近都沒有單身女士,看來隻能是你收下。”
景珊打量周越,良久,“這是為什麼?”
“玫瑰花是向你道歉,戒指是我們認識快兩年,送給你的禮物。”
“為什麼?為什麼認識兩年送給我禮物?”
真是刹風景,周越再次持住不解風情的景珊,無奈歎氣,“我認識的女人從來沒有超過兩年。”
景珊吃驚問道,“也就是說,你認識的那些女人,你都在兩年內把她們拋棄,真殘忍。”
“景珊,你誤會了。”周越再次歎氣。
戒指帶來的問題比玫瑰花多,驚喜也減半。
景珊睜大眼睛,“你是說,有超過兩年再分手的。
周越無奈地搖搖頭。
“天!”景珊驚叫失聲。
多可怕的男人!在感情裏來去自如,喜新厭舊,換女人如換衣服。
周越焦急地雙手頻頻抓頭,“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怕,喜新厭舊,換女人如換衣服?”
景珊撫住嘴,驚訝已不足以表達她震驚的心情,周越居然還會有看穿別人內心的本領。
周越看住景珊,“我沒有什麼本領,隻不過你表現得太明顯,一切都表現在臉上。”
景珊許久不語,內心激蕩。
她喜歡這個男人,錯了嗎?可他跟女人的交往曆史中,從來沒有超過兩年期限,她也會成為他丟棄的女人中的一個,成為他的曆隻……
景珊猶豫,要向周越靠近的心顫抖想收回。
周越抓住景珊雙手,懇求,“聽我說。”
景珊不出聲。